听到汪印这么说,韦霁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
他看的那些已经喝了很多酒的缇骑,笑着说:“督主客气了,这需要什么回礼?若是督主喜欢,待回到大雍之后,本官一定会时常为督主送去这些酒水。”
汪印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了。
酒足意尽,聚在一起的士兵也渐渐散去了,各回各的营帐。
大雍士兵比缇骑更早抵达望渊,早已选好了驻扎地。——自然是望渊城最好的位置。
他们的驻扎地,在望渊城北,是一处地势很高的平坡。那么多士兵驻扎在那里,有居高临下之势。
从军事上来说,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汪印带着缇骑刚进城,就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令王晦带着缇骑驻扎在城东。
城东自然要比北面地势要低,唯一的好处就是靠近城门,倘若城外有什么动静的话,能够第一时间察觉。
刚才在喝酒的时候,王晦在无意间透露:厂公之所以选择这个住咋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知道这一点的大雍士兵将领们,暗暗送了一口气:他们所猜测的果然没有错。
看来,就算汪印多厉害,也不得不囿于望渊城的条件。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必这个道理也适用于无比强大的汪印。
换句话来说,汪印也不是不可以对付的。——这让大雍的人多了积几分信心,心中更为笃定了。
夜已经深了,望渊城渐渐安静下来。
两国的驻扎地中只有点点烛火,双方士兵巡逻警戒的脚步声,被城外风沙的呜咽声盖住了。
一时之间,整个望渊城之内只听到那风沙肆虐的声音,如此才充分体现出,这望渊其实真的只是一座空城。
如今,只是多了这些人而已。
这样的地方,绝不是一个好的驻扎地,尤其是旁边还有另外一国的士兵,可谓是强敌在侧。
在这样的情况下,按说所有人都不可能睡得着,但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连日赶路,缇骑们很快就倒头大睡了。
就连在营帐外面警戒的那些缇骑,也都在不断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在大雍将领的营帐内,陈屠尽异常清醒地问道:“确定那些缇骑都已经熟睡了?”
“回将军,我们不敢明目张胆前去东边,但那边已经没有什么声音了。”
“况且,属下亲眼看见那些缇骑是喝了酒的。那么多的酒喝了下去,他们又长途跋涉,刚进望渊还没有来得及休整,应该是入睡了。”
陈屠尽的属下都尉这样禀道,将汪印那边的动静详细描述出来。
“本官亲眼看着汪印喝了那么多酒,这不会假。”韦霁畏浑身酒气的说道。
同样喝了很多酒的他并没有前去歇息,而是在与陈屠尽商量着事情。
陈屠尽沉吟不语,随即翻着手中的情报,眉头紧紧皱着。
望渊城中的情况,的确是如此。但是不知道为何,陈屠尽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因为汪印的表现,实在太寻常了些。
除了刚开始的下马威之外,汪印就一直就没有什么表现。
这一次喝酒,汪印怎么会答应呢?完全没有戒心一样。
如果汪印真的是这样毫无警觉的人,那么其不能成为今日的汪督主,也不值得大雍费尽心思将他换来了。
汪印会有这样的表现,要么是其有充分的信心,认为可以应对一切魏集;要么是其有充分的准备,认为一切都不足为惧。
到底是什么呢?而那么这边安排的计划,真的可行吗?
看见陈屠尽迟迟没有下令,韦霁脸色顿时有些不悦,冷声说道:“陈将军,本官最多只能为你争取这三天时间而已,最迟三天,邵世善他们就会来到。”
国朝为了争取这三天,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