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年的兵部尚书擢升为尚书左仆射,成为了中枢主官之一。
按理说,郑训娶了邵世善的孙女儿,邵家就是他的妻族,邵家的势力是应该为郑训所用的,但实际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邵世善能够步步高升,是因为其是极得皇上所倚重的心腹重臣,这样的心腹重臣绝对是为皇上所用,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不受宠、没有势力的皇子而逆皇上的心意。
因此,如果永昭帝没有表现出看重郑训的意思,就算邵家有再多的势力,也不敢过多用于郑训身上;
并且,邵世善与承恩公府的关系也极为密切,又因为郑训是在养在韦皇后膝下的缘故,明面上是站在韦皇后这一边的。
邵家的势力就那么多,邵世善一方面要听从皇上的吩咐,一方面要为韦皇后尽心出力,所留给郑训的支持就不多了。
在所有人看来,他生母早逝、母族没有任何势力,自身才能又不显,这样的皇子明显就没有成为储君的可能,更别说将来登基为帝了。
对于大臣们说,皇子那就是天潢贵胄,但是皇子之间同样也分为三六九等。
绝大多数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朝中大臣能够支持郑训的还是太少太少了,几乎等于没有。毕竟从龙之功大家都想谋取,但也要看得到希望才行。
对这些情况,郑训不以为意,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能成为储君,又怎么能够要求朝臣们支持他?
他自己太清楚自己的情况,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成为太子,也从来没有对皇位感过兴趣。
目标之所以成为目标,是因为它可能会达到,但是怎样努力都不可能达到的,那就不叫目标,而是幻想了。
生长在帝王家,郑训早就能体会到皇家纷争冷暖,因而绝对没有“幻想”这个事情。
他原本最大的愿望,就是平平安安活着,做个逍遥王爷。
但是这一切,在娶了邵真之后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在他曾经执掌过缇事厂之后。
尽管汪印去了雁西卫之后,带走了很多精英缇骑,但是缇事厂仍是一个庞然大物,执掌这个庞然大物、哪怕是和九皇子郑紧一起执掌,这对郑训来说都是人生第一次。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手握权力,还是一种让人畏惧的权力。
有些东西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么就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曾经得到却又失去的话,那就会让人心神俱裂。
权力对于郑训来说,就是如此。
他尝试过权力的滋味,为之而深深沉醉,最后却又失去了权力,他手中的权力因汪印而得到,也因为汪印而失去。
他作为一个皇子,他的权力势力竟然要根据一个宦官而变化,这是郑训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对权力的渴望,逐渐滋生了许多欲望,也助长了他的野心。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在想,他也是父皇的儿子,也是大安朝的皇子,他既生长在皇家,凭什么就不能成为储君、不能登上帝位?
这种自问这种野心,让他对储君之位、对帝王帝王越来越在意,恨不得将它们牢牢握在手中,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或者说,对于每一个皇子来说,那个位置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诱惑力,这是最为吸引人的东西,哪怕一时没能吸引他们,在漫长的时日里,也会渐渐受到那个位置的蒙蔽蛊惑。
为了得到权力,为了坐上那个位置,郑训做了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紧紧抓住妻族邵家不放。
所幸的是,邵世善对他越来越好,提点辅助他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在汪印前去雁西卫之后,正是在邵世善的促使下,他才有机会执掌缇事厂;在汪印回来之后,又是邵世善语重深长地提醒他,让他按捺住野心暂时蛰伏。
一直到现在,郑训都记得邵世善当初所说的话语。
他记得,邵世善这样说道:“殿下,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