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叶绥,没有合眼,不想睡,不舍得睡。
他脑中反复回想起今晚,想起她娇羞得全身泛红的样子,想起她最后哭着求饶道“相公,我不行了,啊……”
想得最多的,是她在半梦半醒间那一句话语,即便累到极点,她始终放心不下,让他不要想了。
半令,不要想了。
这一句话,是她心中的担忧牵挂,想必也是她今晚这么做的原因。
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阿宁希望他不要沉溺在封伯朱离等人逝去的悲伤中了,阿宁希望他开心……
先前庆伯和唐玉请他去赏桂也是一样的,他们都那么关心他,积极帮助他从消沉中抽身出来,他们的关切抚慰,他都很清楚。
他也很清楚,他身上还系着缇事厂,身后还站着那么多人,他还有那么多责任和抱负,知道自己不应该沉溺在悲伤中,知道要早点振作起来。
然而,知道是知道,真要做到却那么难。
直到今晚……阿宁做了这样的举动,近乎献祭的虔诚和担心,让他猛然意识到:他的怀念悲伤让身边人那么担心。
怀念追忆永不可能会忘却,悲伤痛苦一时也难以止息,但是人总要往前看,不能一直后顾。
唐玉其实说得很对,若封伯朱离等人还活着的话,也不愿意见到他如此消沉。
近段时间的一切都在他脑海中掠过,彭城那些雨水鲜血,杨善心的死不瞑目,废太子的不甘哭号……一幕一幕,不管是怎样的前因还是怎样的后续,都已经过去了。
他想到了封伯雕刻的小木马,想到了朱离珍藏好的药方,他们骤然逝去自然有说不出的遗憾,但他们最珍惜的东西最后都交到了他手中。
他要守护这些东西,完成他们未竞的心愿,不能就这样颓唐下去了!
汪印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手臂渐渐收拢,将叶绥紧贴在怀中,然后闭上了眼睛,安然睡去。
第二天叶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了暇日斋中,手脚还缠在汪印身上,自然羞涩得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将头埋在汪印怀中,装作还没有醒来。
昨晚太疯狂了,她难以相信自己真的那么做了,在浴池里引诱半令……不过,做都做了,而且那感觉是极致的欢愉,好像……还不坏?
几乎是在她刚动的那一刻,汪印便醒了,下意识将她按回怀中,边说道:“阿宁,你醒了?”
他的嗓音有着别样的低沉慵懒,像是饱食了一餐餍足无比的猛兽一样,听得叶绥的心都颤了起来。
她深吸了几口气,略略舒展着身体,想拉开自己与汪印的距离,只动了一下便猛地僵直了,再也不敢动了。
她分明感觉到,那抵在她下面的……硬得好像要戳疼她一样,让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他又起来了?
她已经不记得昨晚疯狂了多少次,只记得自己神志不清的哭泣,还被他逼着说了一些平时绝不会说的羞耻话,现在他又这样了……
她将手抵在汪印胸前,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半令,我有点疼……”
自从彭城之战后,她和半令就没有同房过,昨晚那么激烈,她感觉到自己身体被开发到极致了,现在下面还有那种明显的肿胀感。
汪印手臂紧了紧,深呼吸了几下,用下巴碰了碰她头顶,说道:“不用担心,本座不弄你了。”
昨晚的确太狠了,阿宁也累惨了。
虽则这么说着,他那一处却没有半点软下来的迹象,还是让叶绥一动不敢动,渐渐也觉得身上有些燥热。
过了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说道:“半令,你……你的武功是不是……又进了一层?”
对这一点,她感受实在太深刻了,她都已经累到只能攀附着他了,他动作还是那么勇猛,力气都用不尽似的,用憋久了根本解释不了。
“哈哈……”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