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这么说,平淮署的事情是可以防范的,还有了防范的办法,这就可以了。”
于氏算是听明白了,原来督主夫人是前来提点清儿来了。
她不知道那么多弯弯窍窍,不过朝中的事情,自然有老太爷和老爷把关,她只认准一点:对顾家有用就可以了。
不得不说,这种最直接的思维有时候才是正中核心。
听到于氏这么说,顾澜点点头到:“夫人说得没错,正是这个道理!此事,我先与父亲说说吧。”
父亲是门下侍郎,浸润朝局几十年,在局势和为人的把握上,比他要有经验得多。
他觉得妻子说得没有错,只要有用,只要能防范平淮署的事情,不管是谁提出来的,有用就可以。
这时,于氏想起了一事,补充道:“相公,督主夫人送来的添妆礼,极为厚重。”
那些添妆礼,差点晃了于氏的眼睛。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可是于氏觉得以督主夫人的地位和本事,根本就不需要求到顾家。
那么,督主夫人这么说,是纯粹交好清儿?
于氏朝自己女儿看了一眼,语意不言而明。
顾清辉想起了叶绥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态度,想到叶家明照诗会的事情。
那时候,她与叶绥刚认识不久;那时候,叶绥还不是督主夫人,叶绥就已给她邀请帖子了。
听说,叶绥当时也只是发出几张帖子而已。
于是,顾清辉点点头,道:“督主夫人为人重情义,似乎对孩儿颇为……欣赏。”
顾清辉艰难吐出最后这两个字,脸上有些一样。
被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小姑娘欣赏,就像长辈对上进的晚辈一样,这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然而,这的确是她真是的感觉,她感觉得到,叶绥是真的欣赏她。
顾澜再一次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既然如此好,你便顺从本心,多与督主夫人往来吧。”
于氏也在一旁道:“只看督主夫人的这份添妆礼,就知道她是个聪慧的,与人结朋,最紧要不能愚笨,以为娘看,清儿的确可以与督主夫人深交。”
交友也须谨慎,于氏真是见过太多被所谓好姐妹坑的事情了。
顾清辉点点头,想起了叶绥那样热烈艳丽面容。
这样的姑娘,是没有人会忽视的,她自己也对叶绥有好感,也愿意与叶绥深交。
当天晚上,顾澜便去见了自己的父亲顾名璘。
顾名璘是门下侍郎,门下有封驳诏书的权力,门下侍郎这个位置不是一般二般的重要,与中书侍郎等官职不分上下。
朝中三省并立,中书省掌握起草诏令,门下省掌审核封驳,尚书省则负责具体执行,如此国朝才能平稳有序。
许是因为门下侍郎这官职的缘故,顾名璘神色威严,不苟言笑,总有种威严不可侵犯的感觉。
见到他,要是心里想做什么不见得光的事情,都不免要掂量掂量才是。
面对这样的父亲,顾澜的脸色下意识就凝重起来,快速地将叶绥的来意说了出来。
最后,他才说道:“父亲,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平淮署的事情,明面上是平息了。可是隐患仍在,实际上并没有解决。”
顾名璘的声音,和他的面容一样严肃:“是汪印的夫人来说的?这是汪印的意思?”
与于氏、顾清辉等人疑惑不同,也与顾澜的弯弯窍窍不同,顾名璘瞬间便想明了汪印为何会通过夫人来表达这样的意思。
汪印执掌缇事厂和殿中省,已权倾朝野,若再掺手平淮署……
平淮署毕竟是太府寺属下,和户部一样,是掌握着国朝财政的重要地方。
但凡涉及钱财,不管是对于一个家还是一个国来说,都是不是小事,也极为敏感。
很明显,汪印是想通过夫人之口将这些办法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