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怎么会想到南平顾家?似乎,没有人会将宫中事于南平望族联系在一起。
叶绥默然片刻,才道:“先前顾家执意娶我,想必便是因为姐姐的胎儿吧。如今我嫁给了大人,顾家或许心生不忿、不愿姐姐平安诞下皇嗣?”
这是她想到的最直接、也是最有可能的猜测。
她对顾家人的本性实在太清楚了。一旦他们汲汲求取某种东西,便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得不到的,便要毁掉。
在顾家人看来,如果他们求取的东西,不属于他们,那么也不属于任何人。
不容姐姐的皇嗣诞下,这就是顾家的行事风格。
汪印再次看了叶绥一眼,眸中倏地闪过了暗光。小姑娘说得直白,语气间似对顾家行事极为熟悉。
小姑娘对顾家的关注,未免多了些。是因为心中厌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理由?
片刻后,他淡淡回道:“此事再说。纯嫔及皇子平安,便可。”
宫中许多事情,并非都会有清晰结论。更多的结果,便是似是而非、无疾而终。
在纯嫔这件事上,汪印同样这样认为。既然殿中省的查探在坤宁宫戛然而止,那么当下便不可能查出什么确切了。
便暂且搁置,以后总会查出来的。在时间面前,什么痕迹都掩藏不住。
他看了看叶绥眼底淡淡的青乌,开口道:“宫中的事情,不必担心,你好好歇息便是。”
小姑娘在京兆因诸事烦扰,似乎心总是不安宁,得仔细调养生息一番才是。
京兆春日将过,然在深山之中,正是春意盎然的时候。待安排好京兆事后,本座或许可以带小姑娘去看看山中春景?
叶绥不知道汪印心中所想,见他沉默下来,一时也止住了话。
两个人彼此沉默着,在汪府万千花丛中穿梭而过,在汪府下人们看来,却是无比悦目的一幕。
厂公和夫人在府中闲逛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嗯,他们得更加精心侍弄这些花草才是!
没多久,汪印便去了缇事厂。傍晚之时,封伯前来禀道:“夫人,主子送回消息,道今晚不会回府,请夫人早些歇息。”
汪印每晚都会来见叶绥的事情,封伯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叶绥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什么。大人执掌缇事厂和殿中省,自然忙碌异常,偶不回府,自然也正常。
只是,这些日子来,她已经习惯了汪印的陪伴,习惯每晚在他清冷淡漠的气息中睡去,如今他没有回府……
这一夜叶绥辗转反侧,极至夜半才睡去,第二天醒来之时,眼底的乌青却越加明显了。
然而,到了响午时分,汪督主仍旧没有回来,缇骑也并没有什么消息。
不知为何,叶绥总是心神不宁,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
叶绥唤来了封伯,直接问道:“大人如今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回府呢?”
“主子离了京兆,去办件重要的事,一时半会没能回来,夫人不必担心。”封伯躬着腰身说道。
叶绥顿了顿,继续问道:“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大人要离京?缇骑怎么没有传来消息?”
封伯没有多加犹豫,答道:“是曲家的事情。主子这次带了另外一班人手,并没有带着缇骑。”
主子去办的,是极其隐秘的事,所以缇骑那里没有任何消息。
叶绥顿时沉吟。
曲公度早已致仕,曲家子弟早已离开京兆了。大人还去办曲家什么事?
封伯侍立着,并没有为叶绥解惑。以主子对夫人的信任看重,曲家的事无须瞒着夫人的。
只是,这些太血腥的东西,他不知道主子是否愿意让夫人知道,
这些事情,还是等主子回来亲自告诉夫人吧。
在封伯看来,哪怕外人认为主子如何心狠手辣,这都无关紧要,但主子在夫人心中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