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又长又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遮住她的情绪。
昨天急匆匆地走了, 陈邪就跟她生气。
她不想再让他生气,也说不上很讨厌,就是没有耐心和精力应付,有点烦。
霍沉鱼心里乱糟糟的,一方面觉得陈邪不生气的时候,也没那么可怕,不太抵触他逗她的举动,有时候还挺开心。一方面又总是想到他的习惯品性,有种莫名的芥蒂,不想跟他太过亲密,她确定自己不能忍受,也不能释然。
她觉得那种感觉,甚至有点恶心,好像在冒犯她的尊严。
飞机上思来想去,最后她决定安安静静把这几天撑过去,不要吵架,不要生气,挡灾任务结束就不要再见了。
跟陈邪相处,太影响心情,还影响性命。
包厢里只有陈邪和他朋友。
因为赵落的行为,惹得大家心情不太好,吃晚饭不想再叫她们五个。
看见霍沉鱼接完电话走过来,小脸局促不安,强撑着一副不耐烦的低眉顺眼,陈邪心里有了预感,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心里一阵空落落的,眼神颓废,明知故问:“怎么?”
“我有急事,要去一趟医院,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吃饭。”霍沉鱼拿眼角余光斜睨着他的表情,说完,又试探地补了一句,“可以吗?”
陈邪想笑。
问他可以吗。
他说不可以她就不会走?要是那样,他就说不可以。可惜并不。
她就是一张小嘴甜,说得好听,其实哪里有在意过他。现在这么小心翼翼地问,也大概是不想面对他的生气,觉得太麻烦。
他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厌倦了。他也累。
“又要走啊?”陈邪抬起眼皮看着她,没什么表情,懒洋洋地问。
一个“又”字就把这句话变味了。霍沉鱼下意识皱眉,又松开,极力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我真的有事,而且也不是顾庭深的电话。”
陈邪点头,语气淡淡的,很无所谓:“去呗,我让司机送你。”他说着掏出手机,要给司机打电话。
霍沉鱼摆手,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不生气就好。”
她拿着包开门出去。
陈邪黑眸盯着她座位上的珍珠贝小水盒。
她刚才出去,看都没看一眼,明明在水里递给她的时候,她还挺开心的。
现在说不想要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