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运气好。”霍沉鱼挪远了点,皱起眉毛看他,“你怎么总是动手动脚,你说话我能听得见,不用撞我。”
陈邪噗地笑了一声,直起身来,懒懒的神情,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管这叫撞啊?”
什么意思。
霍沉鱼警惕地看着他,把唇抿得紧紧的,不答话。
他每次这种神情,后面都是跟着骚话,她不会再上当了。
陈邪看她不说话,又奇怪地笑了笑,随意地往后一靠,下意识想去拿烟,又忍住了。
之前以为她嫌恶他得很,没有一点点希望,他破罐破摔地作死,才在她面前无所顾忌。现在他觉得,大小姐好像对他也不是讨厌得要死,他不想自己的形象更坏。
晚上七点出来吃饭,到处都是爆满,幸亏这家店陈邪他们是常客,一直留有专属包间。
霍沉鱼跟着上了二楼,迎面撞见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五官稍显刻薄无情,跟顾庭深有点像,眉心皱成一个川字,脸上带着很深的苦闷意味。
陈邪看见他,目光跟对方在空中交汇一秒,移开,目不斜视地擦身而过。
顾知易。
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顾知易已经停下,明显是想跟陈邪打招呼,谁知陈邪直接走了,他有点尴尬又有点忌恨地眯了眯眼。
一回头,看见霍沉鱼。
顾知易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忽然记起来,露出标准的有些油腻的老男人式微笑,说:“你是沉鱼?以前跟庭深来过家里,当时还只有十四五岁吧,一转眼这么大了。”
他照着当时霍沉鱼的身高比了比自己胸口,猥琐的眼神掠过她挺翘饱满的柔软,咽了口口水。
霍沉鱼察觉到了,恶心得不得了,往后退了一步。
她迅速猜测了一下他的身份。这个年纪,跟顾庭深住一起,还叫那么亲热,显然只能是顾庭深他爸顾知易。书中写这个男人入赘后踌躇不得志,跟家里关系很不和谐,盛翘嫁入顾家后,两边撮合,才又重归于好。
她厌恶地皱眉,刚要说话,忽然听见陈邪冰冷低哑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显然不是对她说话。
顾知易回头,看见陈邪犹如魔神一样地凝视他,眼神像是在看死人,没有一点情绪。
他后背一凉,心底没来由有点发怵。虽然他年纪已经是陈邪的两倍,但听说这个人又野又狠,肆意妄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还是很小心地笑着说:“陈少,刚才想跟你打招呼的,你——”
“老子问你在看什么?”陈邪不耐烦地打断他。
顾知易脸上的笑容凝固,很快又呵呵地笑:“我跟沉鱼以前见过,叙叙旧。”
“那我他妈也跟你叙叙旧。”陈邪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过去。
顾知易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跪坐在地上,惊恐愤怒地望着他。
陈邪没让他说话,走上前去,微微弯腰,拽着顾知易的头发用力一扯,人就跟着站起来,一边尖叫大骂一边使劲想挣脱。
陈邪手上力气大得很,常年坐办公室的顾知易完全挣不开,生生被连滚带爬地拖着进了男洗手间。
宋青几人心知陈邪这是要报仇了,绝对是下死手,急忙全都跟上去,把洗手间清场,在外面守着不让人进。
只有两个人留下来,笑嘻嘻地陪着霍沉鱼,让她进包间里去坐着等,说邪哥很快就完事回来了。
霍沉鱼不知道陈邪和顾知易有什么矛盾,书里也没写,但看陈邪那种神情,怕不是想把顾知易给弄死。
看来世界修复反派黑化的剧情又开始了。
非要让陈邪杀人,走上反派黑化的道路。
唉。
霍沉鱼在包间里坐了一会儿,不忍心,还是推门跑出去。
男洗手间外,宋青谢霖他们守在那儿抽烟聊天,门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