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修言从来都不是看人脸色的人,说要走,起身连看也不看肃道闲一眼就要离开。
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没有回头,就这么背对着肃道闲,用同样淡漠的语气说:“二叔,我们也许很像……但我绝对不会成为你。还有,静悦学姐和父亲都还活着的世界,不也是你所的期待吗?”
程惜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肃修言已经在床上好好地坐着了,他还是在看看报表和文件“休息”,就像他从来没离开过这里一样。
程惜没有察觉异样,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搂住他的腰,叹了口气:“我去找肃大哥聊了。”
肃修言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所以呢?”
程惜摇了摇头,不打算向他透露自己听来的话:“我在想,你的性格能长成现在这样也挺不容易的。”
肃修言看着她挑了下眉:“你这话,我怎么听不出来是夸我还是骂我。”
程惜连忙解释:“当然是夸你的意思,就是你从小就长得这么漂亮,又被坏人使劲儿往坏里带,竟然还能没有全部歪掉。只是傲娇了一点点,恶劣了一点点,脾气大了一点点,真的很不容易了。”
肃修言看着她,气得都要扔了手里的平板电脑,咬牙切齿地“呵”了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见了老大回来,就开始嫌弃我?”
程惜又忙抱着他哄:“哪里,哪里,你哥虽好,但我还是最爱你这款带刺玫瑰。”
肃修言微眯了眼睛看着她,并不吃她这一套,倒是突然跟她算起账来:“你在魔法世界里夸我好看的那一堆陈腔滥调,跟谁学的?你都不嫌肉麻?”
程惜心想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夸他好看还得夸得有新意,她只能说:“大概是我小时候翻译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
肃修言又“呵”了声,反正他一直这么冷嘲热讽的,程惜也习惯了,干脆不去跟他计较,抬手摸了摸他的薄唇叹息:“不过那句玫瑰花瓣一样的嘴唇是真的发自肺腑,你长这样是会让女人压力很大的,幸亏我有个坚强的心脏。”
肃修言沉默了一阵,不知道怎么突然憋出一句:“不用有压力,我觉得你就很好看。”
程惜愣了愣,继而恍然大悟地问:“你是在安慰我吗?你怕我跟你在一起觉得自卑?”
肃修言说出这样的话本来就不容易,他的意图又被戳破,脸颊顿时就有些泛红了,带着怒气地横了她一眼:“我没有在安慰你,我本来就觉得你很好看。”
程惜“哦”了声:“那你也用翻译小说的腔调夸一下我?”
肃修言简直想不到她会突然这么难缠,愤怒地把手里的平板电脑彻底扔到了一边:“程惜,你要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程惜转了转眼珠,假装很失落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只是安慰我,你根本夸不出来。”
也许被她逼急了,他深吸了口气,突然就爆发了:“程惜,你知不知道那晚在赌城你喝醉了酒,有多少人不怀好意地上来搭讪你?男的女的都有!你还不知道你有多招蜂引蝶?要不是我说你是我太太,我都没办法把你从里面带走!”
程惜挑了挑眉:“所以你是一开始就蓄谋把我变成你的太太?后来干脆登记一下假戏真做?”
他更愤怒了:“那是你向我求婚了!你抱着我死活不松手,你还求了好多次!旁边起哄的人都在冲我倒比大拇指了!我如果再不答应,我就被当成什么人了!”
这一点倒是没有出乎程惜的意料,虽然那晚的事情她还是记不清楚,但按照她对自己的了解,如果不是她愿意,没人能强迫她做事,哪怕是她喝醉的时候也不行。
她挑了下眉看他:“那第二天你怎么不解释?”
他看着她冷笑了声:“第二天你醒了后不是就不认账了吗?我解释干什么?自取其辱吗?”
程惜顿时惊讶了:“是你先拿支票本甩我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