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撑住了地面,没把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她清楚地听到了他鼻腔里泄露出来的一声闷哼,紧接着她就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还有随之而来的血腥味。
有那么一瞬间,程惜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还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突然涌上的巨大恐慌,让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肩膀。
他似乎是忍着疼抽了口气,接着停顿了片刻,才声音微哑地说:“没事了,别怕。”
程惜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她想辩解说自己并不是胆怯,却刚张开口就泄露出一声哽咽。
他好像是没有料到她会哭泣,又沉默了一下,声音更加柔和了下去:“没事的,一个小爆炸而已,已经结束了。”
皇帝亲卫队的人这时也终于打破门冲了进来,为首的那个高阶军官焦急地问:“陛下,您还好吗?”
程惜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抽泣的声音,直到别人闯入,她才意识到她现在整个人主动贴在他的胸膛里,脸颊更是埋在他的颈窝里。
但她暂时顾不上别的,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自己按在他背上的右手掌心被温热的液体沾湿……那是刚才的慌乱中,她的手按到了他的伤口。
她不确定自己现在移开手,会不会给给伤口造成更大的伤害,只能忍着羞耻,用哭腔开口说:“你坐起来,让我看一看你背后的伤。”
那个高阶军官已经连声喊人去叫医生,他微顿了顿,还是抬手揽着她的腰,带着她一起慢慢坐起来。
她还埋头在他肩上,他就在她耳边轻声说:“只是伤到了皮肉,没关系的。”
程惜一边努力地憋回眼泪,一边想这个人真是奇怪,明明大家又不熟,又是奋不顾身地救她,又是在受伤后还忍着疼安慰她。
他看起来压根也不像是那种对谁都很温柔的人?却又为什么对她这样有耐心?
她自己的反应也很奇怪,好像只要意识到他在流血这件事,就足够让她失去理智,心脏都被揪做一团又揉碎了,难过到差点无法呼吸。
她尽量迅速地撇开这些莫名的想法,从他怀里离开,将注意力集中到他的伤口上。
他背后的伤口是一道从他左侧肩膀下方,斜着延伸到右侧肩胛骨上,边缘带着灼烧痕迹的狰狞伤口。
好在如他所说,伤口并不深,只是损伤了表皮和浅层的肌肉。
她认真分辨了一下,还是不敢放开按着他伤口的手,那里的伤口比较深,渗出的血也多一些,她觉得还是先按着伤口止血比较好,虽然他会比较疼。
分析完了伤口,她带着不确定地开口:“是火焰系的咒术魔刃吗?”
他侧了侧下巴,示意她看向地上那个已经被劈成两半,还在燃烧着的学士帽,语气里有些无奈:“你都没注意到你自己的脑袋差点被这道魔刃劈成了两半?”
程惜这才意识到他突然叫自己靠近,又粗暴地拽着她倒下,恐怕就是看到了自己戴着的这顶学士帽上附着咒术。
他应该是在拽住她手臂的同时,飞快地把帽子打飞了,再在魔刃闪现之前,把她按在怀里保护在了身下。
魔刃的闪现都很快,他能够让她完全避免伤害,行动已经非常迅速了,自己却还是难免被魔刃扫到了肩膀。
程惜这么想着,大脑里却又突然冒出来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他完全地把她保护了起来,但如果他的行动再慢一点,那么她可能还是没事,他自己背后的伤口却很有可能会更深,甚至胸膛都很有可能被这道魔刃彻底切开。
只是这么一想,程惜的身体就控制不住地又颤抖了起来,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正撞见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点探寻和担忧。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开始发抖,对她安抚地低声说:“你有没有受伤?别害怕,已经过去了。”
程惜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什么魔咒,她竟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