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唇边滑下了一道血迹。
肃修然身体一震,焦急地抬声喊:“小言!”
程惜的身体也僵了一瞬,连忙搂紧他,抬手想给他擦掉,却被他用手挡开了。
他自己用手背随意擦掉那道血迹,声音有些低哑地笑了声:“没事,蛊虫合体了,现在动点心思就得这样。”
程惜也想像他一样轻松地不把这个当回事,可是她身体却有些发凉,神色也僵硬起来,实在笑不出来,只能用力揽住他的身体抱紧。
肃修言也觉察到了她的状态,抬手在她头顶上摸了摸安抚:“别怕,真的没事。”
虽然肃修言坚持自己没事,但他还是被强行按在了软塌上,床上的棋盘被移走了,肃修然也挪到了外面去等着。
程惜让他躺下来,拿来毯子给他盖好,低头在他唇边轻吻了下:“好了,你睡一阵恢复下精神吧,我守着你。”
肃修言闭着眼睛叹气:“吃撑着了又睡,你们这是在养猪吧。”
程惜深感他对自己没什么准确认知:“肃总,我想提醒你,并没有你这样挑食又多事儿的猪。”
肃修言就闭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像程惜这句并不是骂他,反倒是在夸他,他心里甚至还有点得意。
程惜也懒得理他,干脆坐在旁边也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听到他呼吸变得缓慢均匀,还真睡着了。
她又睁开眼睛看他,午后的阳光漏进来了一些,照在他下半张脸上,给他的脸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程惜想起来小时候和他一起在体育器材室度过的那些下午,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看起来好像还有心情和精力跟她闲聊,却往往只要她不说话了,他很快就会陷入到昏睡中。
好像肃修言这个人,他的温柔和关心,都藏在那些时不时就要蜇人的尖刺里,只有当你真正靠近和明白了,才能明白那些内里的温暖。
她侧头看了他好一阵子,才发自内心地长舒了口气,好像是有点栽进去了,不过她觉得没什么不好。
肃修言这一睡就睡了两三个小时,得到消息后急匆匆来求见的齐耀天,都足足被肃修然拦在外面干等了一个多小时。
等肃修言好不容易睡醒,他终于被放进来时,已经等得满头大汗了:“二公子……覆手第一城放出消息说您就是曲欢,明日中午还要一会天下英雄……”
肃修言还有些没睡醒,半坐在榻上头发也松松散散披在肩上,抬手略带些不耐烦地跟他招了招:“好了,先别吵……答应过你的事不会不作数,明日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承认我就是曲欢。”
齐耀天一愣,他这么着急过来,确实有那么点怕他出尔反尔的意思。
毕竟正义盟在之前肃道林的一番威逼利诱下,可以说是全力对外宣称,肃修言绝对不是曲欢,而是娇弱的肃家二公子。
结果覆手第一城的人去了趟神越山庄,出来就言之凿凿地说他们见到了自家城主曲欢,而且这个曲欢,就是肃家二公子本人。
外界的老百姓和没被肃修言亲手揍过的江湖侠士们或许将信将疑,但正义盟里少数几个参与了上次交易的元老们包括齐耀天可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那群人当即就聚在一起满头大汗地开会,并且又一次把齐耀天推出来要他赶紧去找肃修言问话。
齐耀天生怕肃修言一个不开心就把锅甩给正义盟,或者准确地说,是甩给他,等的时候更是在脑子里推演出了无数次自己引咎辞职从此遭到全江湖唾骂的最坏结果,现在听到肃修言这么说,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才终于放了一半。
他擦擦冷汗,一屁股坐在肃修言旁边,还是有些不确定:“可是二公子……若覆手第一城明日在天下英雄面前,坚持您就是曲欢,可怎么收场?”
肃修言瞥了他一眼,看他实在吓得不轻,就放缓了语气:“我知道,只不过那些老家伙们大多见过我无数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