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程惜头皮一阵发麻,连忙转过身,果然看到自家亲哥程昱正站在门口。
程昱这会儿满脸怒容不说,连一张平时白净的脸,都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怒意,被涨得通红。
他身后其实还跟着另一个人,那就是脸色有些苍白的林眉,她看到肃修然,一句话没说,就几步走过来,坐在榻前低头吻住了他的薄唇。
程惜还本以为肃修然并没有撩到林眉,现在看这个样子,肃大哥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她都想“哟”一声了。
只不过她暂时还没心情去看肃修然和林眉的笑话,因为程昱已经又气急败坏地指着她的鼻子开骂:“我看你现在胆子是大了,我不在,你都敢偷偷摸摸给他们两个引蛊,出息了你。”
程惜父母去世得早,她几乎是哥哥辛苦带大的,哪怕她一直都聪明独立,对哥哥的尊敬畏惧也还是刻在骨子里。
天不怕地不怕的程惜大佬,在亲哥面前也不得不低声下气:“哥,您听我解释……”
程昱正在气头上,压根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还是急红着脸破口大骂:“你解释什么?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轻重缓急!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年都没找到情蛊合体后解蛊的方法?你知不知道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老二,是什么时候死的?”
他这几句话里,透露的信息实在太多,程惜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愕然地看着他:“哥……你都知道什么了?”
程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噎了一下后,自暴自弃地说:“我在常州做了个梦……也兴许不是梦,那梦实在太真。我联络了在那里查账的林家妹子,同她一起往回赶,紧赶慢赶也没赶上你们……”
程惜也明白过来,程昱兴许是也看到了之前那个结局,她愣了下想起来肃修言说过他最后那段日子,给他治伤的是程昱,就沉了下心,不确定地开口问:“在那个梦里……修言他是什么时候……”
她话没说完,就再次给打断了,是肃修言本人:“不都说了是梦吗?问那些干什么?”
他们在外面闹了这一阵,他也放弃休息走了出来,就是还没什么力气,抬手扶着门框,抿唇看了程昱一眼:“既然是梦,就不要再提了。”
他倒是觉得自己气势十足,那一眼也瞪得满含警告。
可惜程昱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反倒侧头看了看他,脸上露出来一个带着讽刺的笑容,“呵”了声:“肃老二啊肃老二,你死过一次,又耽误了我妹妹一生,现在竟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我都开始有点佩服你了。”
程惜看肃修言站得实在有点辛苦,就走过去扶住他,撑着他的身体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肃修言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很,程昱这么说他,他也没反驳,只是坐好后,才又重复了一遍:“别再提了。”
他越是不让说,程惜就越觉得有鬼,抬手按在椅子的两个扶手上,把他整个人圈在椅子里,并且用身体往下压迫。
在看到肃修言本能地往椅子里缩了缩后,她才满意了,用下巴对他点了点:“话说一遍就行了,没人告诉过你?”
肃修言的神色僵硬,明显是害怕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按在椅子里做点什么,抿唇侧过去头,不敢再吭声。
程惜做完这些,才抬起头看向自家哥哥,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程昱已经被她的一系列行为震得有些愣了,停顿一阵后,才终于抬手抹了把脸,暂时卸掉心头那团火气,沉了声音开口:“他被他二叔……他师父送到我那里去的时候,情况比现在糟得多,我用尽方法,也只让他多撑了五个月……”
程惜听到这里,就先低头瞪了肃修言一眼,瞪得他把眼睛又往下垂了一点,让长得过分的眼睫毛对着程惜的视线,低眉顺眼、温良恭让。
程昱看到他们互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崩溃,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才接着说:“这混账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