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脸上顿时又露出来不耐烦的神情:“一个小口子而已,上次我随便划了不也没感染……”
程惜翻了个白眼给他看:“遵医嘱。”
肃修言只能抿唇不再吭声,程惜看他没反对,就对肃修然笑了笑,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就去做准备了。
说实话,虽然号称神医,在这个世界的记忆中也不是没有处理过外伤,做过外科手术,但是程惜也还是第一次真的给活人做手术。
她在现实中本来也就是心理医学专业,解剖课什么的当然是上过,但确实没有实际操作手术的经验,更何况这还是她一个人做的。
她也只能凭着经验,利用古时候有限的条件,把需要用到的刀具床单棉纱棉线什么的,全都煮沸消毒再阴干。
这个过程没那么快,等到她觉得准备得差不多,就已经到了晚上。
这期间她也要求了肃修言和肃修然禁食,晚上肃修言什么也没吃,就灌了碗药,当然更加有借口赖在床上不起来。
程惜收拾好了去床上搂住他,他还不是很耐烦地睁开眼睛横了她一眼,还按着胸口轻咳了几声,把病美人的感觉发展到了极致。
程惜当然是赶紧揽着他的腰,去顺他的背:“你睡吧,我如果吵到你……”
肃修言又横了她一眼,程惜连忙改口:“我就算吵到你,也不会去别的地方睡的,我就在这里。”
肃修言脸上的神色这才好了点,程惜轻手轻脚爬上去钻进被子里,他还无意识地揽着她的肩膀,把她往里面裹了裹。
程惜暗想就他这傲娇到死的德性,她现在竟然很受用,甚至经常还会觉得也太可爱了,简直是遭罪。
他们靠得很近,几乎是额头贴着额头躺在一起,肃修言也又闭上了眼睛,程惜正以为他根本没清醒,已经又睡过了,就听到他低沉地开了口:“明天……你是不是打算做点什么?”
程惜有些惊讶:“我做什么?我不是要帮你给肃大哥引蛊吗?”
肃修言睁开眼睛看着她,他们现在离得太近,那眼睛就显得有点太亮。
程惜还抽空想不亏是她看上的皮相,这个眼睛,形状是真的好看,颜色也是真的漂亮,深黑里面似乎还透着一点深蓝,好像是因为他们肃家兄弟还都有点雅利安人血统。
肃修言没管她看自己看得有点五迷三道,轻哼了声问:“你是不是还有点别的打算?”
被他这么近距离地用盛世美颜辐射,程惜就没绷住说了实话:“一开始的确有的,想过趁着蛊虫合体的机会,想个办法把它引到我身体里……”
肃修言的目光顿时就锐利了起来,连那层不明显的蓝色,也像是突然被冰封住了,冷得要冻人一身冰碴子。
程惜又连忙解释:“后来仔细想了下,就没打算了……我知道你最讨厌别人强加给你的安排,又怎么会这么做。”
肃修言的目光重新又缓和了一些,却还是冷哼了声,压着嗓子沉声说:“你知道就好。”
程惜忙凑近一点,在他抿着的薄唇上轻吻了下:“我小哥哥的脾气,和我小哥哥的心,我现在是越来越了解了……你不会接受别人擅作主张的牺牲,那对你来说不但不是赠予,反而是沉重到你无法前行的负担。”
肃修言又冷哼了声:“你明白就好,我还是那句话,你敢做,我就敢立刻死给你看。”
程惜搂着他的腰,又往他怀里挤了挤:“好了,我知道我家小哥哥说一不二了,你把其他的路都给我堵死了,我也只能走那唯一的一条……就是无论如何,都一直陪着你,跟你一起承担。”
她边说,边在他肩上蹭了蹭:“可是你也要记住了,你要是不在了,我这辈子都再泡不动别的美人了,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枯藤老树昏鸦……”
肃修言打断了她,按住她不安分乱动的头,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哼了声:“酸溜溜得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