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修言还是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程惜眨了眨眼睛,了悟过来:“你也要看着我?”
肃修言这才收回了目光,垂下眼睫等于默认的意思,程惜心里暗笑,凑过去在他唇边轻吻了下:“那么我们两个就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肃修言侧过头去“哼”了声:“一点紧张感也没有。”
程惜连忙喊冤:“我有的啊,可是神经太过紧张,考虑太多有的没的,也会消耗掉很多精力,反而会陷入思维混乱,影响到反应能力和判断能力。我是学临床心理的,相信我。”
她说了这么一大段,肃修言可没有一点信服的意思,反而冷笑着说:“说起来头头是道,趋利避害的生物本能都没有,刚才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走?”
程惜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趋利避害是生物本能没错,可是你已经不是别的人了啊,你是我的小哥哥。”
面对她的各种动作和挑逗,肃修言已经不会再身体僵硬了,只是仍旧不肯配合,冷“哧”了声:“嘴上说得倒是好听,还不是幼稚得很。”
程惜又在他颈窝里蹭了几下,如愿地看到他耳朵还是微微泛红了,偷笑着说:“你二……肃道闲这个人太捉摸不透,我必须要跟着你看看才放心。”
肃修言又轻哼了声,不过这次倒不再说什么了。
程惜知道自己总算哄住他了,笑着趴在他颈窝里,隔了一阵才轻声说:“修言,不管我们要去哪里,会遇到什么情况,我都陪着你。”
她隔了一阵,才感觉到肩膀上松松地被环住了,肃修言用手臂抱着她的肩膀,隔了一阵才轻声说了句:“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傻得很。”
程惜说了自己会一直保持清醒,但当她从梦里醒过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沉了。
她随即就感觉到头上带些不同寻常的昏沉,不像是普通睡眠后留下的,反倒像是药物所致。
她和肃修言上船后没有吃过喝过船上的任何东西,如果他们被迷倒了,那一定是气体催眠所致。
程惜一边按着脑袋抽气,一边腹诽肃道闲看起来客客气气,其实还是没打算让他们在路上保持清醒。
她正想着,舱室的门就被礼貌地扣响了,接着传来肃道闲温文的声音:“修言,小程,醒了没有?”
程惜身边的肃修言咳嗽了声也慢慢醒过来,他也皱着眉按头,不是很耐烦地冷说了句:“老狐狸。”
程惜看不能指望他回答,就自己开口说:“我们醒了。”
肃道闲这才走了进来,看到肃修言还是半坐着在床上一脸起床气,程惜倒是已经匆忙整理了下自己下了床,就笑笑对她说:“路途漫长,我就让他们在空调里加了点安眠成分,放心吧,是十分安全的药品,只是助眠用的,没有后遗症。”
程惜注意到他身后的舱室里已经开了灯,就问:“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吗?”
肃道闲笑了笑:“还是小程细心,的确已经是晚上了,我们已经靠岸了,因为你跟修言还没醒,我特地让你们多睡了一会儿。”
他说这些话可谓十分狡猾了,这个“多睡了会儿”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小时。直接杜绝了程惜靠航行时间来猜测他们现在所处的大概位置的可能。
不过他也是多虑了,哪怕程惜再机警,也只是个普通人,不像特种兵一样,受过专业的时间控制和航海地图等等的训练。
这一路上,她和肃修言又都被关在看不到太阳无法估计方向的舱室里,还被迫昏睡了几个小时。
她现在只能知道他们大概还在北半球,也不可能已经横渡了太平洋。
待会儿她和肃修言如果能出去,还可以看植被稍微估计一下所处的维度,别的就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肃道闲仿佛知道她的疑惑一样,微微笑着说:“小程不用着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们所处的这个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