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会保持那种百分之百的准确率的呢?”
他边说,边又轻叹了口气,唇边的笑容更加哀凉了些:“修言这么做,只是不想同我争什么。他比谁都希望父亲和母亲能够不要再怨恨彼此,不要再用我们两个来作为互相竞争的工具。我们一家人,能够真正和美地在一起生活。”
程惜听到这里,是真正有了些意外,她在一个和满的家庭里长大,哪怕父母去世后,哥哥和她也是相依为命,互相扶持。
她原来也实在没有深想过肃修然和肃修言,是在一种什么家庭环境下长大的。
从现在肃修然的话里可以猜出,他们的父母应该是貌合神离,连带兄弟两个,也被撕裂成了隐约的对立面。
肃修然在最后,微笑着给出了会心一击:“修言是个实际上,远比看起来要温柔得多的人,我想你也有所体会。”
肃修然在说完之后,没有等待程惜的回应,而是对她微微笑了笑,就转身回了病房。
留下程惜在原地低下头认真思考,她想了一阵子,才得出结论:肃修然果然不愧是大神级别的作家,不仅句句信息量庞大耐人寻味,甚至还是个心术大师。
她还是第一次在谈话中完全失去主动权,被对方吊着情绪走。
肃修然回到病房后,没有打扰肃修言,就在病床边的沙发上无声地坐下了,开始闭目养神。
肃修言休息了两个小时醒过来,他也从浅眠中醒来,对肃修言温和地笑了笑:“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需要叫医生吗?”
肃修言有些口渴,不过还是抿着唇摇了摇头:“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自己身体那么烂,赶快回家休息。”
肃修然却还是看出了他的需求,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你这次还是内脏损伤,让我想起了十三年前那次,实在放心不下。”
听他提起旧事,肃修言脸上顿时有了些不自在:“这次没那么严重,不会那么半死不活。”
肃修然又笑了笑说:“可是弟弟就在我的怀里气息微弱、命悬一线的样子,我实在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肃修言正在喝水润喉,听到他这种形容词差点呛到:“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肃修然看着他弯了唇:“当年你昏迷后就不知道了,抢救的时候,医院下了两次病危通知。”
肃修言脸上的神色更不自在了些,憋了一阵才憋出一句话:“这些不用告诉程惜,她没必要知道。”
肃修然还是弯着唇温和微笑:“可是我已经都告诉她了,并且还跟她谈了一些其他关于你的事情。”
肃修言顿时涨红了脸:“哥哥!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肃修然还是笑得很温柔:“修言,程惜就是你一直惦记着的小姑娘吧……你藏得这么深,我竟然到今天才猜出来。”
肃修言又绷紧了下颌默不作声了,他和程惜之间,除了横亘着的黑暗往事,还有更多的阴差阳错。
如果不是他在最后关头弄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不知道他们还将错过多久……也许就是永远错过了。
肃修然不再微笑了,却还是轻声地对他说:“修言,如果你很重视什么人,那么一定不要对她隐瞒太多的事情……这是我在这么多年的生死里,得出的结论。”
肃修言还是微垂着头没有看他,他又轻叹了声:“修言,你也是我不想再对你隐瞒的人。”
肃修言低着头又过了一阵,才冷不丁说了句:“哥哥,程惜不在,你不用演兄弟情深给她看了。”
肃修然这才忍不住笑出了声:“我是出自真心,全无矫饰。”
肃修言抬头满眼笑意地看了他一眼:“好了,我知道了,哥哥很担心我。我没事,会很快好起来的。”
肃修然揽住他的肩膀轻拍了拍,眼中也满是笑意:“对于程惜那个小姑娘,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程惜没有无休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