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许世彦去开证明的工夫,苏安瑛赶紧烧火做了个汤,然后叠了厚厚一摞煎饼。
等许世彦回来,俩人喝汤就煎饼,唏哩呼噜吃完,把剩下的煎饼、咸菜收拾了装上,赶紧出发。
另外一边,许成厚下地干活,中午放工往回走,结果路上遇见个人就恭喜他。
把许成厚闹得一脸懵,不知道咋回事。
好歹抓住个人询问,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他家老三从山上回来了。
据说老三不但杀了一头黑瞎子得了熊胆,还挖了两棵参。
许成厚一听,这还了得?赶紧回家。
结果到家发现,三儿子根本没在这边,从山上回来只过来扎了一头,接着就走了。
“爹,你快管管老三吧,哪有他这样儿的,钱还没等进兜呢,就开始作。”许世先逮着机会,赶紧告状。
“你听说谁家媳妇怀个孩子,还得去医院检查的?这不是有钱烧的么?”
许成厚一听这话,立刻就炸了,“这败家玩意儿,我看他就是有点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老六,去,赶紧去你三哥那儿,把他们两口子都叫来。”许成厚火冒三丈,打发闺女去叫人。
“就会指使我。”许世琴撇撇嘴,一小声嘟囔了句,然后慢腾腾从屋里出去,找许世彦。
“爹、妈,我三哥和三嫂没在家,李大娘说他俩出门了。”不多时,许世琴回来说道。
许世琴带回来的消息,让许成厚更生气了,可再生气也没用,人家早就走了,他还能去追上给拦回来不成?
“你等着那兔崽子回来再,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许成厚怒不可遏,气的连饭都吃不下了。
“这是娶了个什么媳妇?丧门星吧?自打她进了门,家里就没消停过。”这是连苏安瑛都怨上了。
“怀个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揣了个金蛋呢,还得去通化医院?”气的许成厚一脑门子汗,抓起来蒲扇猛扇。
周桂兰坐在炕上,白了丈夫两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拿孩子不当事儿?”
“但凡当年你能小心点儿,咱家大闺女能没了么?”周桂兰说着,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周桂兰十七岁嫁给了许成厚,十八那年生下一个女娃。
那女娃生下来就格外好看,又是周桂兰的第一个孩子,她喜欢的不得了。
没成想孩子不到俩月呢,许成厚因为耍钱输了,回家来大喊大叫的,把孩子惊到了。
之后孩子就发烧拉肚子,灌了药也不好使,没过几天,孩子就没了。
“你看你,都过了这么多年,你咋还记得这事儿呢?陈年旧账你翻出来干啥?”
许成厚一下子就没了脾气,坐在炕沿上小声嘟囔。
“老三比你强百倍,还知道疼媳妇,知道爱惜孩子。
老东西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打老三,惹火了我,跟你离婚。”
周桂兰从来不说这么狠的话,为了儿子,也是豁出去了。
许成厚被吓的一愣,当时傻眼。
“这,咱都多大岁数了,还离婚?说出去让人笑话。”
年纪大之后,许成厚越来越怕媳妇,一听说要离婚,顿时没脾气了。
“哼,你看着办吧。”周桂兰撂下狠话,扭头不再看丈夫。
许成厚被媳妇吓唬住,低头耷拉角的,也不敢再发脾气了,老老实实吃饭。
这个时候,许世彦和苏安瑛俩人已经过了青岭直奔珠宝岗。
到了珠宝岗买了票,没等多会儿,正好从白河到通化的慢车来了。
夫妻俩急忙上车,找了座位坐下。慢车不管大站小站都停,晃晃悠悠一直到了晚上八点,总算到了通化站。
出了车站,外面已经黑了,许世彦在旁人指点下,领着苏安瑛来到车站对面的通化旅社。
这旅社一九六零年成立的,四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