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下车后,绕到车门的另一边,打开车门,朝车上的人伸出手。
一只雪白细嫩的手放到他手中,接着就看到一双银色的高跟鞋映入眼帘。
下车的女生二十出头,明眸皓齿,娇俏可人,跟身旁男人穿着同色系的情侣装,养眼又般配。
“南总,里面请。”他们下车,就有个五十来岁穿着管家衣服的老人上前。
南竹晏牵着白娓的手走在管家身旁,边问,“沈爷爷现在在做什么?”
“沈老先前在浇花,听到车子的声音知道南总来了,特意拿出珍藏的茶叶等着跟南总一起品茶。”管家一边领路一边说。
管家将话说完,南竹晏和白娓也跟着踏入了沈家别墅内。
这幢别墅,是沈老爷子老两口居住。
别墅内的装修风格,也是偏中式古老的装修,墙上挂着的都是一些名家画作。
沈老爷子这会儿正坐在茶桌前煮茶,见到南竹晏他们来,就朝他们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自己身边,“小宴来了,快过来我这边坐。”
“沈爷爷。”南竹晏牵着白娓走过去,跟沈老爷子打招呼。
白娓跟着叫了一声沈爷爷。
沈老爷子视线先是落到两人牵着的手上,然后在白娓的手腕上稍微停顿了两秒钟,才把视线移开。
“坐,站着做什么?搞得跟我这个老头子欺负你一样,要是你外公还在,非得跟我吵起来。”沈老爷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叹了一口气提到了去世多年的南老爷子。
“不会的,外公总说男孩子就要多吃苦日后才能有担当。”南竹晏道。
沈老爷子年近七十,看着却跟六十出头差不多,满头银发,精神抖擞。
听南竹晏这么说,他又叹了一口气说,“你外公那是被你妈妈的事给弄怕了,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太骄纵你妈妈,没能阻止她嫁给姓袁的。倘若当初他能狠得下心,肯听我们这些老伙伴的建议,把你妈妈送出国断了她跟姓袁的联系,事情又何至于变成那个样子?”
“哎,这都是命啊!话说回来,当初你外公要是狠下心把你妈妈送出国,也就没有你了。”沈老爷子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白娓感觉到南竹晏牵着她的手,在沈老爷子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紧了紧。
她下意识的朝他看去,见他眉宇间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才稍稍放心一些。
心里对沈老爷子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这老头不愧是老狐狸,打着怀念老友的名义,往晚辈心上捅刀子,可真是个“好长辈”啊!
“外公只有我妈妈这一个女儿,从小就对她千娇百宠。他又哪里舍得把她独自一人送到国外那样远的地方去?我小时候总听人说,是我害死我妈妈,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还因为这些话跟外公发脾气。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的太傻了。”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很在意别人在他面前提到他妈妈。
尤其是听人说他妈妈是因为他才去世,他就会变得很暴躁,会发疯似的把人打伤。
曾经因为这件事,他被人利用,差点被送到精神病院。
是外公的好友岑爷爷专门回了一趟京城,帮他把事情解决掉,也警告了袁宏志一番,才让他打消把他送去精神病医院的念头。
那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久到南竹晏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沈老爷子刚才那番话,唤醒了南竹晏几乎快要遗忘的记忆。
“胡说八道,你妈妈的事我们这些老家伙最清楚,哪里就是你害的了?她当初被姓袁的骗得五迷三道,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姓袁的狼心狗肺,害了你妈妈一辈子。真要怪的话,也要怪那姓袁的,怎么能怪到你身上呢?”沈老爷子就跟一个关爱晚辈的长辈听到自己看重的晚辈被人诋毁一样,慈祥和蔼的脸上多了几分怒意。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