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窗户外面,小声说,“我给太婆送点东西过去。”
白母一听,让她等等,自己走到衣柜前,从柜子最上面拿出两件新衣裳说,“这一块给你太婆送过去。”
“好嘞。”白娓接过东西,夹在腋下就走了。
白娓口中的太婆,不是白娓的亲太婆,是同村一个外姓的老太太,按辈分白娓叫她一声太婆。
两家没有任何亲戚关系,可白娓跟白菀小时候多数时间都跟太婆待一块。
太婆快八十岁了,经历过粮食饥荒啃树皮吃草根的时代,还裹过小脚,现在太婆的脚跟七八岁的小孩似的,很小一点点,白娓看过太婆的脚,有点吓人。
听说太婆家以前是地主,后来家到中落没了,家里人也都没了,她逃荒的时候遇上的太公,跟太公一块逃荒来了白家沟,太公家有个亲戚嫁到白家沟,他们就在白家沟安家。
太公去世得早,太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娶的媳妇脾气很坏对太婆不怎么好,女儿倒是孝顺但女儿嫁的人家穷,还有点远,一年都不一定能来看太婆一回。
小时候白娓和白菀就喜欢去找太婆玩,听太婆给她们讲以前的一些事,村里其他小孩,包括太婆的孙子都不喜欢去太婆屋里,都说太婆屋里吓人。可白娓和白菀两姐妹却很喜欢去,因为太婆总会从屋里拿出些好吃的给她们吃。
有时候是一块糖,有时候是一小把瓜子,都是白娓她们小时候最好的回忆。
太婆每次给白娓姐妹东西吃的时候,还得悄悄的来,怕被她儿媳妇看见又要骂人了,每次太婆都把东西拿手里,然后用衣角挡着,冲白娓她们喊一声,“娓娓啊,过来给我穿根针。”白娓和白菀就会立马过去,有时候太婆就会把一块糖塞她们嘴里。
上辈子白娓辍学在外打工,连太婆是什么时候去世的都不知道。
后来才听说,太婆去世的时候她儿媳妇还不愿意给办,最后是迫于村里人的压力,才买了一口最便宜的棺材,把人给拉土里埋了,就连身像样的寿衣都没给准备,还是太婆的女儿来奔丧的时候给买了换上。
知道这事的白娓当时就哭了,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太婆这么疼她,她竟然都没回去送太婆最后一程。
这辈子白娓想要好好孝顺太婆,把她当自己家的长辈伺候孝顺。
“太婆,睡了没?”白娓拿着东西去敲了太婆的房门。
太婆听到白娓的声音,就把房门给打开,昏暗的灯光照过来,看见白娓,太婆顿时就笑开了,“娓娓你咋过来了?”
“我给太婆送东西呢!”白娓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给太婆递过去。
太婆赶紧摆手给推回去,不肯收,“你给我送这些东西干啥?我用不着,留着给你奶。”
“太婆你先让我进屋,等会该让人看见了。”白娓赶紧说。
太婆一听这话,下意识的把头伸出去四处看看,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跟做贼似的。
白娓看得有些心酸。
进了太婆的屋里,白娓心里更加难受。
太婆家的院子很大,能住人的屋子都有七八间,太婆住的是最小最差的一间,紧挨着就是茅厕,茅厕上面还有猪圈养了两三头猪,太婆这屋里不光有一股子臭味不说,还一天到晚都能听到猪哼哧哼哧的声音,有时候睡得正香有人去茅厕使劲关一下门,在太婆这屋里睡觉都能生生被吓醒。
“过来太婆这坐,太婆给你个好东西。”太婆拉着白娓的手让她坐自己床上,然后打开衣柜,从衣柜的抽屉最里面掏出一小包糖塞她手里,边说,“这是我专门给你留的,他们都说好吃,你带回去分给菀菀和栩栩一块吃。”
“谢谢太婆。”白娓感觉自己手里拿的不是一包水果糖,那是一份沉甸甸的爱。
太婆拉着白娓的手一个劲的跟她说话,问她在学校跟同学们处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她?还说她太乖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