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她拨动腰间穗子的手一顿。
他问,圣人长什么模样?
谢倾没见过秦追?
可自己的梦已经被证实过许多次,这一点不可能与现实背道而驰。
谢倾分明早就认识秦追,他方才却说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二娘子?”
许文茵回过神,重新审视谢倾,乌发雪肤,生得极好的一张脸,却让她背脊发凉。
她不该因为下午那一幕而放松警惕,觉得此谢倾或许非彼谢倾。
他不过是一直都装得很好很好,好到所有人都松懈了神经。梦里的太后就是,而现实的太后,也是如此。
这个人太过深不可测。
许文茵攥攥手,勉强稳住神色,“陛下……陛下虽身形瘦弱,相貌却如同女子般精致秀气。”
不过这话对一个郎君来说或许不算是夸奖。
未料谢倾却点点头“哦”了一声道,“精致秀气算什么,有我长得好看么?只怕是连我脚后跟都够不着吧?”
许文茵:……?
“小侯爷既这般在意,不若自己去拜见陛下?左右都在行宫里。”
这是套话。
“行。”未料谢倾点头却很干脆,若换做以前他估计早就起了疑心,但自从那晚在她手指尖上亲了亲以后,他就忽然很乐意听她套自己的话,“俗话说得好,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今夜就去会会他。”
这回他的腿好似就不疼了,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许文茵想阻拦的话卡在喉咙里,脸色都僵了僵。好家伙,果然在骗她。
谢倾视若无睹,待行至门边,又回过眸来看她,殷红的唇角一挑,“顺便,再给你报个仇。”
他的背影远去,与夜色遥遥融合,最后消失不见,许文茵愣愣伸手抚了抚额角那两道细长的伤痕。
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懂谢十三此人了。
翌日,许文茵才刚起身用过早膳,那边就有给使前来唤她,说是陛下传唤。
她着实有些惊讶,本以为昨夜谢倾说的报仇不过是句玩笑话,听听就算了,并没当回事。
她不觉得他还能对秦追做什么,太后再削弱帝王的势力也不会容忍谢倾把当朝君王打一顿吧?
她系上披风,随给使往天子宫室而去,途径拱桥时,瞧见桥下严六和一个面生的小郎君正鬼鬼祟祟贴在墙边,也不知在干什么。
等到了宫室殿下,那给使却不继续走了,只让许文茵自己进去。
她一颗心都提起来,想起梦里自己也是这样一个人走进去的,难不成会在这个时候场景再现?
她犹豫了下,转头道:“公公为何不与我同去?”
给使:“是陛下的吩咐。奴就在此处候着娘子。”眼皮都没为许文茵抬一下。
她知道没法了,只得点头,一步一步迈上殿前石阶。
宫室门前守着两个侍卫,除此之外再无一个宫人。还未走近便能感受到殿内昏暗死寂的空气。
她心一横,脚一跨,头一垂,躬身而入。
为了弄清梦里的事,眼下逼不得已也要跟秦追和谢十三接触。
殿内太暗了,唯一的光线是自殿门外透进来的阳光,但也不足以照亮整个室内。
她摸黑往前两步,还未看清秦追人在何处,从暗处忽然扑过来一人,擒住她的双手将她按倒在地,阴戾的声音随之响起:“原来你是谢倾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公鸡,卖惨护妻全都会!
第26章
秦追将她摁在地上, 许文茵也不知他这具瘦弱的身体从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抓得她很痛,只能颦眉道:“你放开我。”
“我在问你话, 说!”秦追眸光冷戾。
说……说什么, 说她是谢倾的女人?许文茵自己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