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比新贵还要差那么一截,这样的女子却成了长房正妻,老太太怎么能不气。
二人做了十多年不对付的婆媳,老太太平日里更没少给魏氏下绊子。否则她也不会对许文茵这个亲女儿恨屋及乌。
严家有权有势,就算真有古怪,受罪的也是嫁过去的许文茵。
魏氏为何会替她拒了这门亲?
许文茵着实不想认为是因魏氏对自己有什么母女之情。
“二娘子,”才刚褪了披风,外头忽有婢女打帘子唤,“夫人唤你过去呢。”
许文茵:“出什么事了?”
“是……是小郎君受了伤。”
许家只有一个郎君,许文茵的嫡亲弟弟,许珩。
魏氏特意遣人来,只怕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跟着小丫鬟一路赶到许珩的院子。
还未走近,便闻震耳欲聋的哭声。难怪方才婢女的脸色会如此之难看。
院子里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四周凌乱不堪地散落着花瓶碎片和泥土。
空气凝结,唯有扑在魏氏怀中的许珩哭得格外响亮。
“母亲……”许文茵才刚开口,魏氏就倏地抬起头:“跪下!”
冰冷的声音吓了后面的泽兰一跳。
许文茵没跪,“我做了什么要跪?”
话却是冲旁边的许三娘说的。
她们才刚回府,能知道出了什么事的,也只有这个妹妹。
许三娘生得同许文茵有几分相似,闻言便笑:“二姐与其问我,不若问问自己为何管不好屋里的下人?”
说罢,往旁一瞥。
在院中的花坛石阶下,战战兢兢地跪着一个婢女。
那是许文茵屋里的下人,也是从襄州带来的。
“她干什么了?”
“二姐当真不知?好啊。”许三娘道:“香兰,你自己来说,说好了我替母亲免了你的罚。”
香兰惨白着脸,好一阵,才颤声开口:“是,是婢子不小心……踢坏了小郎君的东西,小郎君看见,冲上来就对婢子一顿拳打脚踢,婢子这才一不小心……”
“一不小心推了珩哥儿一把,让他磕了脑袋。”
许三娘冷笑:“这就是祖母管教的下人?可真是好有规矩。”
许文茵一言不发。
香兰战栗着抬头看她,颤抖的眼眶里噙满泪水。
许珩是魏氏求子三年,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一个儿子,平日里看得跟心头肉似的,唯恐他哪里磕着绊着。
此事一出,这一院子的下人恐怕都得遭殃。
而她,会是最惨的那一个。
可……那怎么行?她是老太太亲手点的人,哪里又轮得到长房的人发卖自己?
见许文茵仍没有替自己求情的意思,她忍不住伸手想去抓她的衣角:“娘子,婢子是老祖宗点给娘子的人,娘子救救婢子,她们没资格——”
她的话音被脸上火辣辣的一痛阻绝在了嗓子眼里。
许文茵甩了她一耳光。
狠狠地,用力地,将她打得头往后偏,整个身子闷声摔倒在大理石砖上。
许文茵收回手,拿泽兰递来的帕子擦了擦,“不过是个奴才,好大的威风。”
她这一巴掌,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料到的。
连方才还冷嘲热讽的许三娘都看得愣了愣,许珩都闭上了嚎哭的嘴。
她怎么敢打老祖宗的人?
一众微怔的注视下,许文茵缓缓转过身,“母亲,香兰难辞其咎但罪不至死,望母亲手下留情。”
这就是不打算管的意思了。
魏氏的脸色因这话略微缓和,却不答话,低头拿帕子擦了许珩的泪,“珩哥儿莫哭,东西碎了不打紧,娘叫人出去给你重新拼起来。”
许珩约莫是被许文茵方才那一巴掌震住了,抽抽噎噎的:“真、真的?”
魏氏点头:“但珩哥儿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