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室与厅堂只有一帘之隔,戚凌云并没有压低声音,如此他既能给即将被他训斥的二弟留一层遮羞布,又能让等在外面的弟妹听到他有替她做主。
戚凌云开门见山,盯着戚骁臣道:“我虽然很少出门,但也知道你与表妹是什么关系,你私底下与表妹如何相处我不管,可你明目张胆地在弟妹面前与表妹厮混,你是想让外人嘲笑戚家男人粗野不知礼法吗?”
戚骁臣看眼他的腿,将怒火压了下去,还算客气地道:“我与表妹清清白白,大哥莫要听她搬弄是非。”
戚凌云挑眉:“既然清清白白,月练亲你,你若觉得愧疚,为何不向弟妹赔罪,反而去追表妹?你以为满花园的下人看不见?你置弟妹于何境地?”
谎言被拆穿,戚骁臣捏捏拳头,找借口道:“谁心里有我,我心里就装着谁,宋氏自嫁过来便嫌弃我,宁可安排丫鬟爬我的床也不亲自伺候我,我亲错了人,表妹伤心落泪,宋氏在桥上笑着看戏,大哥说说,我该追谁?”
这段话包含的消息太大,戚凌云沉默了一会儿。
苏梨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戚骁臣竟然敢将他与柳盈盈勾搭的理由推在宋漪兰头上,苏梨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挑开帘子闯进来,指着戚骁臣骂道:“你还有脸说我不伺候你?洞房花烛夜我嫌弃你了吗,是你为了你的好表妹故意冷落我这个新婚妻子!戚骁臣,我嫁给你两年,至今依然是清白身,是我不够美吗,不是,是因为你戚骁臣窝囊没种,既想替你的好表妹守身如玉,又不敢违背侯爷定下的婚约与我退婚,所以你百般羞辱我、叫上柳盈盈一起折辱我!我今日反击一次你就受不了了,你可想过前面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戚骁臣万万没料到她一个女人竟然敢当着大哥的面说出夫妻俩房里的私事,震惊地都忘了说话。
戚凌云则终于明白一朵清雅的兰花为何会变成小刺猬了。
“二弟,弟妹所说可是真的?”戚凌云质问道。
戚骁臣当然不会承认,狡辩道:“洞房那晚我喝醉了,一觉睡到天亮,后来她嫌弃我汗多难闻,我便识趣地没碰她。”
苏梨冷笑道:“什么都不用说了,等侯爷回来,我便让他写封和离书,从此咱们一刀两断!”
戚骁臣眉头一皱。
通常男人厌弃了妻子,会列出妻子的种种缺点写封休书,干干脆脆地休了她。可宋漪兰没有任何能做文章的缺点,戚骁臣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利用宋漪兰的清高不争指责她不孕,然后他顺理成章地纳表妹做良妾。
现在宋漪兰讨要和离书,和离的理由肯定是他欺负她,事情传出去,戚骁臣一个武将不在乎闲言蜚语,表妹要如何做人?便是他娶了表妹,表妹也会沦为笑柄,不被京城的世家夫人们所接纳。
就算不考虑父亲打不打他,为了表妹,戚骁臣也绝不能与才女宋漪兰和离。
他求助地看向兄长,希望兄长能劝一劝旁边的女人。
戚凌云根本不想搀和这些乱七八糟的家宅琐事。
二弟求他了,戚凌云便做做表面功夫,劝说苏梨道:“弟妹受委屈了,不过二弟已经知错了,请弟妹再给二弟一次机会。”
说到这里,戚凌云又把话踢回了戚骁臣嘴边。
大丈夫能屈能伸,戚骁臣低头向苏梨认错道:“是我错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对你好,只要你愿意继续跟我过,我什么都答应你。”
苏梨咬牙:“此话当真?”
戚骁臣忽然想到了柳盈盈,如果这女人让他赶走柳盈盈……
所以戚骁臣补充道:“只要你的要求不违背忠孝仁义,我都答应。”
苏梨考虑了一会儿,接受了这个提议:“好,我再信二爷一次,若二爷失信,就休怪我无情。”
说完,苏梨朝轮椅上的戚凌云行礼:“多谢大哥为我主持公道,刚刚二爷所说,也请大哥替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