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坐着的那些人,有三四个连夜拜会顾昀析,言辞恳切,说要给小辈一点甜头,弄个比武第一出来,可以跟在顾昀析身边学习三月。”
“呐。”她说得自己都有点不开心了,“说是学习大道之法,其实就是奔着焚元古境去的,毕竟现在谁都知道我们拍卖下了一块残图信息,是肯定会去焚元古境的。”
“他们得不到甜头,退而求其次,让后辈子孙得点好处,也是可以的,反正我们这些先天神族,在他们眼里,就跟白来的便宜一样,不压榨白不压榨。”余瑶很难得的,说了一两句重话。
汾坷面色也不好看,但是显然,对另一件事存了疑虑,他问:“那些人的做派一向如此,只是,你比武第一,如何第一,用命拿第一吗?”
这话十分扎心。
夙湟都有些听不下去,她轻轻拍了拍余瑶的肩膀,轻声道:“不要勉强,点到为止即可。”
“放心吧浣浣,我会量力而行的。”
这个时候,汾坷才注意到余瑶对夙湟的称呼。
他重复了一遍,脸上神情一言难尽,“浣浣?”
浣浣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是和余瑶那种清脆的音截然不同的意味,音调低沉,意外的好听。
但显然,夙湟并不这样觉得。
她回眸,漠然道:“望神君自重。”
余瑶:这架确实吵得挺严重的。
帮哪边都不好。
她干脆装作什么也听不见的样子。
汾坷身为昔日和蒲叶并列的神君,第一次从别人的话中,觉得自己是个行事荒诞的登徒子。
他气得往后仰了仰,心里的一口气不上不下。
琴灵手掌往下压了压,勉强止住了过分激动的声潮,一双琉璃色泽的眸子蓄着不容人忤逆的威严,她开口,道:“还是老规矩,音律和比武,皆点到为止,分出胜负即可,若有谁违背规矩,意图在百花会逞凶,一经发现,立即扣押驱逐。”
这些规矩,大家自然都知道。
琴灵这样说,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音律之争正式开始。
余瑶和夙湟一前一后将刻着自己名字的竹签投入一个竹筒中。
余瑶从空间戒中取出了自己的古琴。
夙湟一眼看穿它的身份,她没有大肆宣扬,而是问:“小神女是想以琴入韵吗?”
余瑶点头,抚了抚琴弦,道:“曾以琴入道,只是没有灵力做支撑,到底不行,就逐渐懈怠了,好在音律之争,只看琴意,不论威力,这才可以马马虎虎上去现个丑,搪塞过去。”
她说完,见到琴灵正对她招手,便跟夙湟说了一声,抱着琴走了过去,流水一样的长发柔顺地垂至腰际。
这样干净又纯粹的姑娘。
很难有人不喜欢。
至少,夙湟是喜欢的。
汾坷道:“你别看瑶瑶这样说,她只是谦虚,实则精通琴棋书画,天赋极好,一点即通,又是顾昀析亲自教导,只是弱在了灵力这一块,待她日后神身恢复,便是厚积薄发的契机,我都得被她压着打。”
夙湟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未置一词。
“夙湟,我觉得,我们两个,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汾坷本就心绪不宁,这会被她一个劲的冷处理,晾着吧,不太好,凑上去吧,她又不给面子。
“没时间,没必要,也没什么好谈的。”夙湟看了秋女一眼,对上美人那双含笑的眼眸,她扯开视线,迈开步子。
行。
有脾气。
汾坷自己寻了个清净的地方,看着不知小了自己几个辈分的青年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热切期待的样子,脑海中却在不断浮现那张清冷美艳的脸庞。
她说,正君之位必然给他的时候。
她说拿了她身子,就得负责的时候。
她说以后跟她出去,也不用花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