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打谷场,已经有三三两两住得近的人家在了。沈煦半点不客气,直接将向桂莲扔在地上。
向桂莲顺势坐在地上不起来,拍着地面哭喊:“你们看看,看看!你们可都看见了!这是儿子对待老娘的态度吗?他周爱民不仅打我,还想杀了我,这是大逆不道!”
在场的人看看向桂莲,又看看沈煦,好几个微微蹙起眉头。
沈煦也不做解释,随向桂莲骂,安静站在一边。没过多久,村里人就来得七七八八了。
周大海瞧见这局面,心头烦躁,瞪着向桂莲,“这是怎么了?你又想生什么事!”
“他大伯,这回可不是我要生事,是他周爱民,周爱民对我动手,想打死我呦!”她将自己衣服一扯,上头还留着沈煦的鞋印,“不信你看,这是周爱民踹的。还有刚才,他把我摔在地上,好些人都看见了!”
周大海神色狐疑。周光宗和周耀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当时的情形,“大爷爷,是三叔!就是三叔!他不但把奶奶踢出门,还把我们扔出去。还有这个!”
周光宗伸着自己的头让他摸,“我头上好大一个包,都是三娃打的!大爷爷,你得帮我们做主!”
打周光宗和周耀祖也就算了,打自己老娘就有点过分了。
周大海看着沈煦,眼神询问。
向桂莲哪能让沈煦出来颠倒黑白,恨不得立刻把沈煦定罪,“他大伯。就算我以前做的不对,好歹也是他老娘,生他养他。哪有他这样,当儿子的对老子娘动手的!虽说我们是去他们家吃饭了。可我们当老娘的,当侄儿的,去吃顿饭都不行吗?”
向桂莲诉起哭,“家里没几个粮食了。我们大人还好,能捱一捱,孩子怎么办?你也看到了,这才多久,光宗和耀祖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们在家里为一口吃的发愁,顿顿稀粥,就这,还吃了上顿没下顿。他周爱民老婆孩子却大鱼大肉,啃着鸡腿。你说这像话吗?我养他这么多年,也没要他别的东西。就要他一口吃的。有错吗?”
这么听着,似乎还真是沈煦过分了。
不论闹得多僵,终究是母子,哪有眼看着老娘侄儿饿死的。太过铁石心肠。尤其还对老娘侄儿动手,把他们都给扔出去。
不少人的神色都微妙地发生了变化。
刘大花站了出来,“向桂莲,你也别说得自己多可怜。周爱军呢?周爱军是死的吗?当初分家的时候怎么说得,三子的责任都归他。他人呢!”
向桂莲哭声更大了,“我知道分家的时候有这么说过。但这不是情况特殊嘛!平时有点什么,他周爱民不管,也就罢了!我们都要饿死了,他也不管?”
“你字字句句说三子眼看着你们饿死不管,合着周爱民就没眼看着你们饿死?他没给吃的喝的?他要是给了,你说得这么可怜兮兮给谁看?他要是没给,你光提三子做什么!”
向桂莲恶狠狠瞪着刘大花,气得要死。
刘大花冷嗤,“我们不要听你说,你是什么人,三子是什么人,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没有就凭你一张嘴巴拉巴拉便说三子大逆不道的。我们要听三子说的。三子,你说!向桂莲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煦淡淡点头,“是真的。我确实踹了她。”
众人:……
向桂莲不明白他怎么承认地这么爽快,但既然承认了,她的底气便更足了,“你们听到了!这可是他自己认了的!”
刘大花愣了好半晌,小声问:“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事?三子,有事你就说,我信你!”
沈煦点头,面向众人,“今天请大家来,是有件事想让大家做个见证。我要和向桂莲断绝关系!”
全场哗然。
周大海眉头紧锁,“三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向桂莲大怒,“瞧瞧,瞧瞧他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他娘,这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