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误会解除,我们理亏,她就能拿这事逼迫我们,敲一笔赔偿,就算拿不到多少,能有一块是一块。她现在这样,摆明了不打自招。卖方子的就是她,她哪敢跟我们去县城?”
一席话,说得不少人连连点头。
刘金水适时站出来:“不过大队长考虑得也有道理。向桂莲这样反抗,再闹下去,真出点人命,大伙儿都不好受。既然这样,我提个建议。
方子是咱们上水村的,是整个大队的!这是集体财产。她这么做是倒卖集体财产,挖社会主义的墙角。这挖社会主义的墙角,自然有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处罚方式。这样的人,咱们县这些年也抓了不少。以往怎么办的,都有先例。
这样,我们去公社找社长,找书记。也可以去县城找县长,找县委书记。让革委会的人来查!查清楚卖方子的是谁后,直接交给革委会处置!公平公正,怎么样!”
这话前一段看着似是在给周大海打圆场,可越往后听才越明白,这是要把事情闹大,绝不接受息事宁人的做法。
革委会出面,向桂莲还敢这么胡搅蛮缠?即便她敢,革委会的人可没有他们的顾忌。别说向桂莲如今只是抵死不从呢,就是真死了,也能让人来认尸。
说是调查,可都有人瞧见她去过食品厂家属院了。这调查的结果如何,也就不言而喻了。
若是由上水村自己解决,向桂莲或许还有活路。但交给革委会,最起码一个下放农场改造是免不了的。她身上要是背了这么一个罪名,她几个儿子都要受影响。说不准还会丢饭碗。
周大海皱眉,“这个建议我不同意!”
“大队长,你这也不行,那也不同意。你到底想怎么样!”
“自古以来,有句话说的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辣椒油的方子是三子给的。你们要把他妈交给革委会,送去农场改造,想过三子吗?”
向桂莲的儿子可不只周爱国三人,便是丢工作,也不是周爱军有工作,沈煦也有。
这话一出,众人皆愣。刘金水更是呆住,他倒不是想忘恩负义,而是真忘了这一层。也怪不得他一时想不到,毕竟这几个月沈煦和周家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况且人在气怒之时,难免会有所疏漏。
这下子,所有人都犯了难。向桂莲却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从周大海的话中得到了启发,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变得理直气壮:“对!方子是我们家老三出的。那是我们家老三的东西!我卖我自个儿子的东西,怎么就是在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角了!
我养他这么大,拿他点东西不行?就算他不乐意,也是我们母子之间的事,是我们老周家的家事,跟你们什么相干!你们能拿我怎么地?就是去了革委会,我也这么说!
之前老三把方子告诉你们,让大家跟着赚钱,那是他好心。他的好心可不是让你们拿着来欺负他老娘的!你们不是要去公社找社长,找书记?还要去县里找吗?去啊!我可不怕!那些领导要是真来了,我也正好问问。我当娘的拿儿子的东西,犯法了吗?”
众人:……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向桂莲以前对这个儿子什么做派,无人不知。这会儿要落难了,倒是知道这个儿子的好,拿这个儿子出来挡枪了!
周大海也万万没想到,他的一句话竟给了向桂莲“灵感”。
但,即便向桂莲的态度让大家不喜,但她有些话却没说错。
之前是大家忽视了。如今被她挑开,仔细一想。方子确实是沈煦给的。倘或真要闹,向桂莲抓住这一点,还真不一定能治她的罪。
但是难道就这样放手吗?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他们损失的利益要怎么办?这几个月,他们可是每个月都能有二十来块进账。如果方子没有卖,他们的副业能长长久久开展下去,一年就是两百多块,两年就有五百。当然,如果单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