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真够偏的!三子要钱,是为救命,你扯什么爱军爱红的工作和对象啊!总不会让三子说中了。在你眼里,三娃的命真没爱军爱红的工作和对象重要?”
“我……”向桂莲咬牙切齿,目怒凶光,“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刘大花一嗤,“那你说说啊,这不是还剩五百二吗?怎么就没钱了!”
“什么五百二!光只会算赚进来的,怎么不算用出去的!”向桂莲瞪向沈煦,“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呢!家里十好几口人,吃的穿的用的,花的不是钱?你当这三年大家都是喝西北风过来的吗!”
沈煦蹙眉,“我算的只是自己的工资,没算一家子的工分和大哥二哥做木匠的收入。这没算的部分,难道不够养活咱们家?还是说,妈觉得兄弟们挣得不算,我挣得合该养着所有人?就算如此,可以算算村里和咱们差不多的人家,每年花用多少,想来这五百二也用不完!”
刘大花插嘴,“这话在理!咱们乡下粮食是队里分的,蔬菜自家自留地里种着有。也就平时偶尔买点荤,再扯几匹布做衣服,零零总总加一块,一整年也不过几十块。你这五百二,起码得有四百剩!”
旁听的众人纷纷点头。
这一唱一和的,向桂莲气得肝疼,还偏偏反驳不来。
沈煦又说:“妈,我说了,只要三百,后续三娃的费用,我自己想办法,以我对这个家的付出,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
步步紧逼,将每一笔账都算得清清楚楚,向桂莲没读过书,哪有这份算账的能耐,被沈煦一轮轮掰扯下来,早就弄懵了。见这情形,知道自己说不过,瞬间变了样,拿出了杀手锏,趴在桌子上哭。
“老头子,你怎么这么早就去了!要是你还在,我哪用得着这么为难!我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花。这都三年了,哪还记得都花在什么上头了!这没了就是没了,可偏偏有人不相信!这是要逼死我啊!老头子,亏得你当年拼了命为他去弄一口吃的,结果,结果……”
又是这样。向桂莲的两大武器,一是周光宗和周耀祖。原身又不少优点,却也有不少缺点。他不苛待女儿,但却也执着于儿子,和这个时代大多数人一样,觉得儿子才是后。无后,就没了香火。
三娃的身体羸弱,养不养得活难说。向桂莲提让侄子过继,给他养老。他也存着这个心思。因此,每逢有点什么事,向桂莲就把周光宗周耀祖拿出来。为了老了以后有靠,原身多半会退让。再不退,就提周二江的死,这么一来,原身不退也得退。
可惜,沈煦不是原主。
“妈!你别说了!”
“凭什么不让我说,我就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忘了你爹当初是怎么死的!你……”
“我没忘!”沈煦眼神炯炯,“正是因为没忘,我记得,爹是淹死在河里的。你说他是出去找吃的,可他没去山上找,而是去了河边找,是为了捉条鱼吧?我记得,爹死的时候,河边还有一副鱼叉。”
“去河边当然是捉鱼,要不然还能干嘛!”
向桂莲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沈煦点头,“既是这样,我就奇怪了。妈一直说,是我吵着要吃的,爹才出去的。那年头,家家户户都缺食物,大家都饿。我们兄弟几个经常喊饿,我也喊过,因此没多想。可如今想来,我素来不喜欢吃鱼,就是喊,也不会提要吃鱼。”
向桂莲懵了。
刘大花一拍大腿,“对啊!三子四岁的时候,我逗他玩,给了他一块鱼,他被鱼刺卡住,好险没岔过气去。自那以后,就再没吃过鱼。为这事,向桂莲,你还敲了我两毛钱赔偿呢!
当年二江怎么出门的,全是你一张嘴在说。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我觉得三子说得有道理。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见鱼都怕,怎么会吵着要吃鱼?”
看热闹的人窃窃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