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到伤口了?”
血从衣衫渗了出来,祁浔忍不住皱眉质问:“你今日没让丫鬟替你上药?”
“我怎知这彼姝堂里的丫鬟可不可靠?”唐窈没好气道。
祁浔一面替唐窈退着衣衫,一面故意刺道:“你放心,为了盯着你,这整个彼姝堂里的丫鬟都是我亲自选的人。”
唐窈正趴着,听罢扭头欲嗔他一眼,却被祁浔按住:“别动。”
祁浔拿过金创药,边上药边问道:“你背后原本那些鞭痕是哪里来的?”
新婚之夜时,他便看到了唐窈身后的旧伤,虽然已悉数好全,却仍留下隐约的红痕。
“托殿下的福,三年前因放跑了殿下所受的责罚。”
祁浔心中一时心疼得紧,却嘴硬道:“那还真是解气。”
“魏衡,他常打你么?”
“你胡说什么!”唐窈本能转身斥道,一时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蹙紧了眉头,却还是及时续道“我师父他,他待我很好的。”
只是话至尾处,音调却不自觉低了下来。唐窈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这世上有一种难堪,你很想很想告诉这全世的人,那个人很好很好,对你也很好。可你心里却分明清楚,他没有那么好,真的没有。
你想同旁人辩解他的好,都底气不足。
祁浔见她这自欺欺人的模样,心中只心疼万分,隔着绸裤在唐窈臀上轻拍了一掌:
“别乱动。”
“你……”唐窈涨红了脸,扭头道,“你不许再……再……”
“不许什么?窈儿说出来。”祁浔笑得贼兮兮的,特意凑上了唐窈眼前,捏了捏她染上了层胭脂般的脸颊,得意地挑了挑眉,分明算准了唐窈说不出口。
唐窈不想再理这个混不吝的,只将头别了过去,暗骂混-蛋。
祁浔却得寸进尺,又拍了一掌,调-笑道:“窈儿可别忘了,你还欠我四十杖,如今还剩三十八掌,日后慢慢还吧。”
唐窈不再说话,只揽过一旁的被子,将脸埋了进去,心中却想,宁肯受那刑杖,也不愿这般羞-耻地还。
却是那一刻,祁浔暗自下了决心,绝不要唐窈步自己的后尘。他宁肯唐窈一辈子都感念魏衡,也绝不想她经那一场见骨的溃烂。
待上好药,祁浔替唐窈穿好了衣物,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唐窈只以为祁浔在催促自己,便冷声道:“殿下放心,不会让殿下等太久。只是殿下事后也别忘了,答应唐窈的条件。若是殿下不守信用,休怪唐窈反咬一口。”
祁浔看着唐窈这副牙尖嘴利的模样,恨恨得敲了唐窈一记额头,却被唐窈偏头躲了过去。
祁浔也难得收了手,只道:“十五日后,是陛下寿宴,到时皇子的正妃侧妃都会去。以皇后的性子,必然会派人查验试探。在那之前,布置好。”
唐窈蹙眉,反驳道:“不行!太过仓促了,眼下我身上是新伤,万一骗不过皇后怎么办?按我的打算,便二十日受一次,新伤累着旧伤,才不会让人看出端倪,至少也要两三月之久。殿下莫要贪急!”
唐窈不明白为何祁浔要这般着急,为了算计自己,计划了好几个月都不贪急冒-进,这回便急成这样。
祁浔觉得这女人蠢死了,哪有上赶着挨鞭子的,面上只道,“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我说十五日便是十五日。伤的事你不必多想,我自有安排。我手下有个女子擅易容之术,到时让她来替你画身假伤便是,保证旁人看不出端倪。”
“不行!太过冒险了!若被发现了,此计便毁了!”唐窈立刻驳道。
祁浔只得强硬道:“你若再驳我!这交易便不做了!你就别想救你那下属了!”
唐窈这才极不情愿地闭了嘴。只扭过头来,不再搭理祁浔,心里却焦急万分。若不是怕此计不成功,祁浔不放人,她才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