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蕴一语闭,忽而又有些难过。
“兔死狐悲,广山兄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走了,若是无法查明真相换他一个公道,让我们这些人如何自处?”
夏蕴常年在外,他根本不清楚京城里纷乱的斗争,楚莲湘不好提醒得太清楚,只对夏蕴一笑。
“广山在时,他时常跟我说,他这辈子最信任的人就是夏太守,但凡他有了事,夏太守肯定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即便是我这个枕边人也比不过。”
楚莲湘拿帕子拭泪,不给夏蕴插嘴的机会。
“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连秦家的大门都走不去,终究是无用之人,根本帮不上广山什么忙,现在只能指着江儿,将来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将来九泉之下,我见到广山也算不辜负了他。”
夏蕴虽然是习武之人,可也明白了楚莲湘的言外之意。
秦家孤苦弱小,此时此刻有很多事没办法刨根问底,只能是等秦江掌权之后,才能为父报仇。
夏蕴自顾自点头,随后冲着楚莲湘一拱手。
“嫂夫人放心,舍得我夏蕴的性命,也会护得侄子周全!”
楚莲湘止住哭声,继续交代:“还有一事,江儿进军营一事,皇后娘娘还不知道,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日子宫中也不安宁,我这个做嫂子的,只能是尽量不让皇后娘娘烦忧。”
夏蕴会意点点头,也不多停留,带着秦江就走。
功高震主是君王最忌讳的事,夏蕴又有重兵在手,若和秦家私交太甚,也会给秦家带来灾祸。
秦江心意已决,走得也没有留恋。
只是柳千秋依偎在门口,哭哭啼啼个不停,即便夏蕴和秦江的车马彻底消失在了街角,柳千秋也还是不肯回府。
楚莲湘能理解柳千秋的伤感,儿子才送走没多久,如今丈夫又离开了,柳千秋心里不舍也是正常的。
只是楚莲湘要为柳千秋找点事情做,省的她每天都陷在相思的痛苦中。
秦江走后的第三天,秦舞才得知了自家侄子的消息,她怒不可遏之际,立刻把楚莲湘喊到皇宫中。
“江儿怎么说也是本宫的侄子,他的爵位是本宫给他的,本宫又是中宫皇后,母仪天下,于情于理,江儿临走之前,都应该来宫中见本宫一面!”
楚莲湘来之前薄施粉黛,整个人清秀又透着冷清,还有一股病恹恹的气色在。
可秦舞气急了,根本顾不得关心楚莲湘的身体情况,只一个劲儿的问责。
楚莲湘弱柳扶风般的站起身来告罪,缓缓开口:“皇后娘娘怪罪的是,这件事的确事出偶然,臣妇考虑不周,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该低头的时候,楚莲湘绝对不会梗着脖颈反抗。
只是秦舞不该不给楚莲湘台阶下,秦舞攥着手指阴森森看着楚莲湘,一字一顿:“把江儿从军营里喊回来,他身子娇贵,经不住军营的艰苦。”
这话就是触动到楚莲湘的核心利益了,楚莲湘不能退让。
毕竟系统金币都给发过了,总不能再让他扣了回去。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军营,就是江儿自己要去的,臣妇拦了他几次,他不肯松口,夏太守来秦家拜祭亡夫,江儿更是直接跪倒在夏太守面前,说是要秉承亡夫的遗志!”
秦舞才不理会秦江如何想,她只在乎,秦江绝对不能再走秦广山的老路!
“你放心,哥哥的志向不仅仅是在军营里,江儿是个难得的文才,本宫自然有办法安置他,你且让他先回来,本宫自有定论!”
楚莲湘的眸色一变,她抬头对上秦舞的视线,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惊恐。
“皇后娘娘,臣妇之所以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皇后娘娘,就是不想让皇后娘娘太过于繁思,臣妇听闻宫中贵妃有喜,又莫名小产,堕下一个成型的男婴,实在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这其中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