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氏脸色陡然发白,倒不如一旁的陈义森镇定自若。
陈义森心知自己被楚莲湘摆了一道,明明手里有账目,却还是扮猪吃老虎,等着陈义森这条蠢鱼咬钩。
“既然小嫂子有备而来,我们也就不整这么多弯弯绕了,并非是我们不想把田产还给小嫂子,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陈义森微微颔首,随后朝着身后人一扬手,旋即递给楚莲湘几页票据。
秦广山的名字赫然入目,鲜红的手印更是如同鲜血一样印在纸面上,力透纸背。
“实不相瞒,内人刚刚提醒过小嫂子,几个男人聚在一块儿也无非就是喝喝花酒,玩玩骰子,广山兄酒醉酣畅之余,难免手气不佳。”
陈义森细细的眼眉直勾勾望着楚莲湘,当初秦广山活着的时候,碍于秦广山的威势,无人敢登门要账,如今人走茶凉,自然所有前尘往事都可以拿出来,好让大家算个清楚。
“父债子偿,广山兄人虽然走了,可秦家家大业大,有头有脸,应该不会做出令天下人耻笑之事吧。”
楚莲湘并没有被陈义森吓倒,不管秦广山欠了多少银钱,终归是有数目的,但秦广山在外面积攒的当铺田产,是可以钱生钱、利滚利的营生,她不会轻易放手。
“好,就麻烦侍郎大人给我列个清单,拿着这些欠条来要债,不过这些事都是在我接手了南山所有铺子之后,咱们才可以坐下详谈。”
楚莲湘寸步不让,起身拿起两本账目径直出了陈府。
王嬷嬷上前来接过账目,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径直抄写起来。
在陈府时,底下人送来的账目只有前几页时写了字迹的,后半本都是空的,若非是楚莲湘嚣张跋扈的恶名声名远播,今日只怕是也不好蒙混过关。
但此时更为难的是,即便收了南山的金银当铺,也不可能立刻发卖出去。
而秦广山的赌债又迫在眉睫,楚莲湘确确实实需要一笔银钱!
想什么来什么,楚莲湘的马车才刚停在门口,就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