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稳婆过来,虽是急了一点,好歹还是顺顺利利的把郭氏给送进了产房。
因为事急从权,郭氏这次便在顾老太太所在的明道堂中生产,郭氏似是没了顾忌,嘴里骂咧咧的一个劲的在骂着顾老太太、顾琰、连晴丫头与宇哥儿也没少被骂。
那怕稳婆一个劲的劝着郭氏留点力气生孩子也没有,郭氏就像是豁出去了一般,一个劲的疯狂骂着。
顾老太太被吵的头疼,恨不得让人堵住郭氏的嘴,偏生那稳婆又说了,说是产妇郁结于心,得让她喊个过瘾,否则把事情闷在心里,闷坏了自己的身子事小,到时连孩子也一起闷坏就不好了。
为了孩子着想,顾老太太也只能忍着气听着郭氏骂个不停了。
也不知郭氏那来的精力,骂了好几个时辰不停歇,不只是把她当年是怎么受顾老太太蛊惑勾引表哥的事儿说了,就连当初宇哥儿也是顾老太太暗示着她下手,甚至连她从她娘嘴里听来的一些顾老太太的年轻事儿也全都说了。
旁人都说她娘黑心,贩卖庶子,可谁知道真真黑心的是顾老太太,想当年老定国公膝下莫说庶子了,就连庶女都没有一个,真当是老定国公府里通房、姨娘无福,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给老定国公留下来吗?
还不都是顾老太太心黑,说起来,她娘会卖起庶子,这一招还是跟着顾老太太学的呢。
郭氏这一抖,听的一旁伺候的下人们胆战心惊,就连稳婆也青白了脸,这大户人家的八卦那时那么好听的?一个不好怕是会被灭口啊。
稳婆眼眸微缩,恼恨的在郭氏生产之际做了一点小手脚,这一点子小手脚要不了郭氏的命,不过会让她恶露不止,产后足足有大半年都不能再与夫君同房。
顾老太太脸色乎青乎白,看着郭氏房门时的眼神都好像淬着毒似的,看的房嬷嬷暗暗心惊,连忙小声吩咐,让伺候的下人退下去了大半。
她心下暗道晦气,太太说的是真是假不好说,不过太太骂的痛快了,却怎么不想想她们这些下人呢?老太太向来不是个好性的,她们这些下人知道的越多,怕是死的越快啊。
房嬷嬷也算是个善心的,连忙把明道堂里的下人打发了大半,不但如此,还安排了下人在太太的产房敲锣打鼓的,说是要驱一驱晦气,事实上不过是把太太的咒骂声给压下来,免得让老太太听到了,心情不好。
果然一没听到太太的咒骂声,顾老太太的脸色渐缓,骂道:“都这时候了还不安份,怎么不想想要是没了这孩子,她还剩下些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郭氏已无娘家,郭家名声又毁了大半,要是再没这个孩子,当真什么都没了,她们定国公府就算休了她,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顾老太太狠声骂道:“要是孩子有个什么,看我不剥了她的皮!”
房嬷嬷安慰道:“老太太别急,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太太都七个月了,想来应该能够老太太添给健健康康的小哥儿。”
“哼!如此最好。”顾老太太不满道:“要是小哥儿有个什么,看我饶不饶得了她!”
她思索片刻,吩咐道:“去,告诉稳婆,如果有些什么的话,可千万一定要保小。”
那怕再怎么顾念着姑侄之情,不过郭氏这次一闹,可把她最后的一点子情份全闹完了,说句不好听的,那怕是给琰哥儿胡乱再娶了,也都比这郭氏好,是以顾老太太想也不想的便要保小。
房嬷嬷一楞,连忙道:“老太太,还不至于到这地步。”
唉,不是她说,老太太也太急了些,别看太太这次动了胎气早产,但大夫说了太太身子骨好的很,必定能平安生产。
顾老太太无言,要是是唐嬷嬷,早明白她话里暗示的意思了,偏生这房嬷嬷脑袋压根不会转弯,压根听不懂她的暗示之意,想要再说的更明白一点,转念一想,这次用的稳婆也不是她们用惯的那种,要是稳婆嘴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