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这么不禁吓。”宝宁拧起眉头,“送到医馆去吧,知会他的徒弟一声去照顾,留足了银两,其他的不必管了。”
刘嬷嬷担忧道:“毕竟是圣上钦点的人……”
宝宁道:“咬他的还是圣上钦送了牌子的狗呢!”
她想起被送牌子的狗是阿黄,抿抿唇,又补充了句:“是上钦送了牌子的狗的狗朋友。”
“他偷听,不咬断他的腿都是便宜他了,活该。”
苗管事被叫来的人抬走了,眼看着人走远,陈珈才出来道:“属下早就看见苗管事在树后,行迹鬼祟,但不好驱赶,才想出这样主意,让吉祥去赶他……没想到吉祥性情那样暴烈,直接上了嘴。”
“吉祥一向嫉恶如仇。”宝宁道,“回去准备温盐水,给它洗洗牙齿。”
……
宝宁转了一圈回去,裴原已经很不高兴,坐在屋里喝茶:“你去干什么了,那么久,在钓鱼吗?”
宝宁反驳道:“钓什么鱼呀!买了八十一条鱼,吉祥数,一条都不许少。”
裴原把茶盏放下,仍旧不悦:“那你去做什么了?大晚上打着灯笼在湖边数鱼,看你的鱼有没有死吗。”
“我……”宝宁恍然回过神儿,话头被裴原带偏了。
她赶紧不再说钓鱼的事,将发生的事与裴原说了遍,又将邱明山给的令牌交给他。
裴原在灯下翻看了遍令牌,又屈指弹了弹:“是真的。”
外头天热,宝宁回来后觉着浑身不舒服,准备亵衣要去洗澡。
听着裴原的话,她回头问:“明个要去送送将军吗?”
“他便衣离京,我去了反倒不好。”裴原把牌子扔回桌面上,“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宝宁顺嘴道:“邱将军好像也挺可怜的,总是很寂寞的样子。”
裴原笑道:“他那么多妻妾,那么多子女,怎么会寂寞。”
宝宁为邱明山说话:“但我觉得,他对你的心是真的。”
裴原不爱听,她也不说了,抱着衣裳往浴房走,快进门时想起什么,回头喊裴原:“夫君!”
裴原手腕一哆嗦。宝宁什么时候这样叫过他,端敬又文雅的称呼,但蓦的听着,感觉还很不错。
裴原便也勾起和煦的笑容,回答她:“娘子。”
宝宁搓搓胳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皱皱鼻子,扒着门框,冲裴原小声道:“夫君,我觉得你那会儿说的话挺对的。”
裴原不解:“哪一句?”
“就是,鱼的数,要常常数。”宝宁和他打商量,“府上的鲤鱼是新买的,忽然换了地方,也不知道它们习不习惯,要不你去看看吧?回来与我报个数,我也好补上空缺。八十一这个数真的很好的,很吉祥,鲤鱼也是吉祥的东西,八十一条鱼吉上加吉……”
裴原问:“你让我打着灯笼去数鱼?”
“看你现在也没什么事。”宝宁身子藏在门后,露出脑袋来,笑容讨好,“就当为了府上吉星高照……”
宝宁看着裴原嘴角下弯,一副就要骂人的样子,不敢等他回答了,赶紧缩回浴房,砰的一声关上门。
裴原越想越气,一脚将凳子踹出老远,忍不住,冲里头吼:“你怕你的鱼死,就不怕我被毒蚊子咬吗?”
“明日去挑个吉日,把鱼都烤了,送它们大吉大利地去西天!”
“把你的那几本周易的书也烧了,好好的学问,让你学成了什么歪瓜裂枣的东西!”
“你那么讨吉祥,以后也叫我裴吉祥好了!”
宝宁终于出声,从里头回答:“吉祥是狗!”
裴原反应过来,怒气更盛,骂她:“季阿黄。”
宝宁生气地拍墙:“你是不是有些毛病……”
……
已经夜深,苗管事面如死灰地躺在医馆的小榻上,不时痛哼几声,苗小光在一旁伺候,也是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