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可恨,但钱律师昨天在电话里也确实给梁桢分析过了,基于目前她的条件,就算真的往上起诉,基本也是维持原判的可能性居多。
“你很得意对吗?”梁桢心里突然涌出很多委屈,“是,我没工作没学历没收入而且还自不量力地想要出国念研究生,但这不能成为你抢豆豆的理由。”
她觉得自己可以够受他的冷落,忍受他的疏远,甚至忍受他在外面包养其他女人,但是跟她抢豆豆,真的不可原谅。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有多卑鄙?”梁桢抬头怨恨地看着钟聿,“当初跟你领证的时候你亲口答应过我,如果我们俩的婚姻真走到穷途末路的地步,你不会跟我抢豆豆,可是现在呢,你把自己的话当放屁?”
她不争家产,主动净身出户。
他放弃孩子,不跟她抢。
这是当初两人默认的条件,可到最后她履行了承诺,他却背信弃义。
钟聿被她怼得有些招架不住,但从某个点看,他最近半年的所作所为确实禽兽不如,而现在居然还要跟她抢豆豆。
他又何尝不知,豆豆是她的命。
”我……”钟聿略怂地又用手挠了挠额头,“谁说我们俩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都已经离婚了!”
“不作数!”
“怎么不作数,法院都已经判了。”
“没错,法院是判了,但判决书还没下来,也就是说,在判决书没下来之前,我们的婚姻关系还没正式解除!”
钟聿好像猛地来了个大拐弯,倒弄得梁桢一时有些接不上。
按道理法庭虽然宣判了,但在最终判决书没有下达之前,确实还不能算正式离婚。
”你到底想说什么?“梁桢被他颠三倒四的逻辑弄得有点乱。
钟聿又用手蹭了下额头,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靠,“我想说的是,我并不是非要跟你抢豆豆,也知道这么小的孩子肯定跟着妈妈比较合适,所以能不能这样,你想读书你可以读,你想出国深造我也可以全额供你,但我们…暂时别离婚。”
梁桢听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话说完,脑子里好像卡了一下。
钟聿见她半天没反应,又试探性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
怎么样!!!
梁桢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或者是哪句话的意思她没有弄明白。
”你说,暂时……不离婚?”
“对!”钟聿一脸真诚地看着梁桢,“只要你答应,我立马叫人把豆豆送回嘉悦府,在你出国之前他可以继续跟你住在一起,等你拿了offer之后你也可以重新考虑,如果你想把他带去米国,我安排保姆司机跟你们一起过去,如果你嫌麻烦,他留在国内,我找人照顾,你要有时间随时都可以回来看他,而在此期间的一切费用全部由我承担,包括你出国留学的费用。”
也就是说,她想念书就去念好了,她想带着儿子也可以。
这听上去真是一个特别温柔的建议,温柔到梁桢忍不住笑出来。
她忍不住问:“那你呢?”
”我?”
“对,如果不离婚就意味着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关系,所以你是打算回归家庭当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真是特别狠的灵魂拷问。
钟聿眼梢皱了下,“我……暂时可能还没办法住回去,但是我跟你保证,再给我一点时间,最多半年,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梁桢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日天气晴朗,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到他身上,他穿了件湖蓝色衬衣,袖口两颗银色袖钉,从头到脚每一寸都那么好看。
梁桢一直觉得他是站在万千人潮中都能闪闪发光的那一个。
即便今日这般,她也依然这么觉得,可就如此星辰般的一个人,跟她说:“我不离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