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再来份甜品?”
“我不大喜欢吃甜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食,但这里的撞奶和豌豆黄很不错。”唐曜森也不打算征求梁桢意见了,直接在单子上加了两样,另外又点了几份小菜。
梁桢看这架势,“会不会点太多了?”
唐曜森在给她烫茶杯,“没关系,你每样都尝尝。”
这是他的风格,以前带梁桢去买衣服,选哪个颜色她一时下不了决心,唐曜森干脆就把同款所有颜色都叫店员打了包。
他曾搂着梁桢说过:“在我身边不需要委屈自己去做选择,我给你的如果不是最好的,也必定是最周全的。”
他确实说到做到,给了她富足的物质生活,安逸的学习环境,甚至帮她规划好将来出国念书,包括进修,工作和整个职业规划。
他给了她最好的,也是最全的,按照这些表现看,他真是一个大方体贴的金主,可是仅那一次,梁桢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让唐曜森带她去买过衣服,甚至包括鞋包,首饰等任何一件物品。
她总说自己不需要。
点的东西很快端了上来,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唐曜森把烫好的茶杯递给梁桢,又给她加满水。
“铁观音,不过味不行,记得你以前也饮茶的,有机会带你去个地方。”
梁桢缓缓吞了一口气,其实好茶赖茶她真的不懂,只是以前跟着唐曜森的时候出入一些场合,她多少得喝一点。
“谢谢!”
她端过茶杯喝了口,涩味很重,但多少冲淡了嘴里的苦。
唐曜森又给她盛了粥,夹了一只小笼包到她的味碟里。
“我自己来吧。”梁桢实在有些不自在,拦了拦。
唐曜森也就作罢,问:“药吃过了吗?”
“吃过了。”
“昨晚喝了很多酒?”
“也没有很多,就几杯啤酒,但我酒量不行。”说完尴尬地笑了笑,又问:“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没有乱来吧?”
唐曜森:“叫我唐大哥,吊着我的膀子不放,这算乱来吗?”
梁桢杏眸一瞪,“啊?真的吗?”
唐曜森见她那模样又忍不住笑,“半真半假吧,没有吊膀子,你回去倒头就睡了,但叫我唐大哥是真的。”
梁桢无语,尴尬低头假装喝粥,余光却瞄到对面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快要触到她面颊的时候她下意识往后缩了下头。
唐曜森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躲我?”
“……”
“只是看到有根头发黏在你脸上,想帮你捻一下而已!”
“……”
这下梁桢更尴尬了,但脸上还强装镇定。
“哪儿呢?”
“这。”唐曜森指了指自己嘴角。
梁桢刚洗过澡,头发半干,自己迅速捞了两次,可惜没捞到。
唐曜森笑了笑,很自然地伸手把她黏在嘴角的那根发丝撩开,连同鬓角的碎发一起都替她捞到了耳根后面,至此整张脸都露了出来,线条柔和,白皙干净。
唐曜森喉结突然滚了一下,梁桢也意识到这个动作过于亲密,迅速把身子往后靠,避开他滚烫的手掌。
客人如簇的广式早茶酒楼,周围走动的人群,推来推去的小车,蒸笼,叫卖和谈笑,世界在经过一夜混沌之后重新开启,依旧热闹,喧哗,拥挤。
唐曜森停顿片刻之后将手放下来。
“怎么好好的把头发剪这么短?”
梁桢以前是一头飘逸长发,不染不烫,唐曜森尤其喜欢她在床上散着头发的样子,黑绸般的发丝衬得肌肤胜雪,缠绵般绞着他的手指,手臂甚至肩膀。
唐曜森又往下沉了一口气,努力将脑中的画面挥掉。
梁桢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回答:“剪了好多年了,现在已经习惯这个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