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腰坐到软垫上,拍拍手将笙儿圈面前,捏捏他的鼻子,声音哑哑又无奈,“是娘娘,不是凉凉。”
小鼻涕泡还在学说话,见顾思绵逗他,学得更起劲,“凉凉,凉凉……”
顾思绵,“……”
“笙儿!”景王妃随后进来道,“不可以无礼。”
碧果呈上热茶点心。
景王妃喝了茶润润嗓子,眉目担忧地看着顾思绵,昨日的事她也听闻了一些,景王回殿更是缠着他给自己讲述,一早她想来看看贵妃娘娘,结果顾思绵还未起床,下午想来碰碰运气,结果真碰巧了。
安慰话在嘴边不知道怎么开口。
景王妃又喝了口茶,看着顾思绵逗着笙儿吃点心,笑了笑,反倒觉得自己琢磨多时的话不需要派上用场了。
“笙儿自那时老是念着贵妃娘娘,今耀儿窕儿做功课,我才能单独带他过来。”
“瞧着小家伙乐的,除了去看戏,还没见过他去哪这么开心……”
看戏?顾思绵脑子一灵光,手一顿,小鼻涕泡啃着了顾思绵手里的七巧饼。
对了,她……好像应了梁姐姐问皇上戏班子的事来着。
“呀!怎么吃上了!”顾思绵低头,小鼻涕泡咬下了一大块,拿在手上啃。
“凉凉,不苏胡……”小鼻涕泡满口饼干,口齿不清,边说边指了指嘴巴。
景王妃和顾思绵还是听出来了,景王妃面上一臊,训道,“笙儿!怎么说话的,还有吃东西不能讲话是不是又忘了!”
顾思绵摆摆手示意无妨,替小鼻涕泡擦擦嘴角的饼干屑。
“笙儿,娘娘替你擦嘴你要说什么?”
小鼻涕泡咽下嘴里的饼干,“谢谢凉凉。”
顾思绵,“……”
顾思绵看景王妃,“他这话是不是改不来了……”
景王妃无奈,“连先生都无法,讲多少遍都这样。”
顾思绵笑,捏捏小鼻涕泡的脸颊,“来,我看看,笙儿是不是牙齿漏风啦……”
小鼻涕泡摇摇头,“凉凉漏风,凉凉说话痛痛……”
顾思绵,“……”
这是在说她声音哑哑的吗?
景王妃脸一红,“笙儿!”
顾思绵记着戏班子的事,当晚就问了皇上。
殷烈危险地眯了眯眼,“她托你问的呵?”
顾思绵往软被下缩缩,“……臣妾自己要问的。”
“是吗?”殷烈合上书,丢一旁案几上,“那你告诉朕,你问这戏班子有何事?”
“……他们的戏很精彩,臣妾想继续看。”顾思绵生搬硬套出梁妃那日的话。
“给朕说说,这戏班子演的戏名。”
“……”
“怎么?一部都说不上来?”殷烈拉下顾思绵闷脸的软被,眸中冷笑,“莫不是在撒谎诓朕?嗯?”
顾思绵把自己缩一小团,嘴巴快速动了动,“……臣妾说完了。皇上没听清不能怪臣妾!”说着,迅速把脸埋进枕头里,企图逃避追责。
殷烈,“……”
殷烈勾唇一笑,捏捏顾思绵的脖颈,将人板正,看自己,“行,朕听明白了。”
顾思绵眼忽闪忽闪,有点不敢置信。
“朕听明白了,但你说的是错的。怎么办?这都能说错,你果然在诓朕。”
顾思绵,“……”
殷烈倾身咬了咬顾思绵的唇,“你老老实实同朕讲,朕就能实话同你说。护自己周全,你诓谁都无妨。但唯独朕,你不能骗。”
你若骗朕,一时差错,朕护不了你周全,奈何?
顾思绵被咬疼了,泪眼汪汪。
殷烈侧头亲了亲顾思绵微肿的眼,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
强劲有力的声音隔着薄薄布料,透过掌心,在寂静的夜,直抵顾思绵的心脏。
顾思绵揽住皇上的腰,埋脸在他胸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