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绵揉揉鼻子,不甚在意,继续刚才讲的,“……梁姐姐做了玉梅酥好香,热乎乎的特别甜……”
殷烈和顾思绵共进多少次膳食,哪能不知道,梁妃这次的膳席,全是按顾思绵的口味来做的。
不讨好朕,讨好顾思绵?
殷烈想到刚才梁妃替顾思绵擦拭脸颊,还有在膳席上替她布菜,全程含情脉脉地盯着顾思绵……甚至想起上回路过朱玉亭,也是梁妃同顾思绵两人单独相处,他到时,梁妃还替顾思绵擦了嘴……
长安城里龙阳之癖常见,磨镜少有,但也是存在的。
难不成……
殷烈从未见过,顾思绵对除了美食外的人感兴趣半分。
殷烈又一次停下脚步,脸阴郁至极。
顾思绵又一次撞上了皇上的背,这次直接痛呼出声,“……唔……疼……”
殷烈一手把着顾思绵的下巴,一手替她揉揉鼻子,像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说道,“以后莫去玉泉宫了。”
顾思绵圆眸愣怔,疑惑,“为什么?”
殷烈不看顾思绵的眼,垂眸淡淡道,“香气太腻人,朕不喜。”
顾思绵的鼻子红红的,白皙的脸被风吹得凉凉的,她歪歪脑袋,脸就贴上了殷烈温暖的大手。
皇上垂着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往常犀利的眼,鼻梁挺直,薄唇轻抿,似乎在屏气等待一个回答。顾思绵歪歪脑袋还是看不清皇上现在的表情,顺势应道,“……好。”
殷烈抬眼,漂亮的眸中像含着阳光下融化的松雪,他捏捏顾思绵软软的脸,语气温和,“有什么想吃的,让御膳房做便是。玉泉宫能做的,御膳房同样做得出,不必再跑一趟麻烦梁妃。”
顾思绵点点头。
殷烈勾唇笑。
顾思绵刹那间觉得心口处怪怪的,她瞧着皇上,这么好看的人,真怪顺眼的。
顾思绵婉拒了梁妃的几次邀约,因皇上下旨御膳房对顾妃开放随时候备,顾思绵不去玉泉宫,但相应地天天托宫人煲汤送粥给梁妃。
两人来来往往地互礼多日。
御书房里,殷烈听着李公公一条条的读,奏折嘭地扔回御案上。
“梁妃又送了什么东西?!”
“回皇上,送了个锦囊,听说是梁妃娘娘自己做的。”
李公公翻着小册子,“前日梁妃娘娘送了亲手织的丝帕,昨日送了亲笔的画像……”
殷烈冷声,“这女人倒真没完没了了。”
“顾妃回送了什么?”
“回皇上,顾妃娘娘回赠了煲仔汤,四喜丸子,挂炉猪肘,梅子酥,翡翠糕……”
殷烈重新拿起奏折,哼道,“一些吃食罢了,也没什么。”顾思绵对她不上心就好。
顾思绵的字,殷烈比谁都清楚,张牙舞爪,她才送不出去。
李公公翻着小册子,“……顾妃娘娘送的,都是顾妃娘娘爱吃的。”
殷烈:“……”
李公公老手一抖,皇上手中的奏折已经碎成纸渣渣了。
“……”
不同于皇上的愤懑,太后知晓后很是喜成乐见。
梁妃也是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户部侍郎梁光禄的长女,梁光禄在先帝时就忠心耿耿有本分有才能,梁妃也同她父亲一样,宠辱不惊,条理分明。
太后很是常将后宫大事交给她处理,这下见梁妃这般照顾绵儿,同绵儿交情颇深,更是内心中意她几分。
绵儿是太后为皇上选的皇后,但太后再怎么疼爱,也知顾思绵的性子并不适合皇后位。
后宫这般暗潮蜂拥的,若有梁妃在旁辅助绵儿管理后宫,也倒是良计。
这么想着,一连数日,在众妃嫔晨昏定省后,太后就会将梁妃和顾思绵一同留下。
妃嫔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些之前和梁妃好的,转而投进了徐婕妤的小团体,有些还在张望,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