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长这么大,平妈妈一直都管着她的饮食,多一点儿枣糕都不准吃,如今想来是真高兴了。
不过乐极生悲,很快就挨了平妈妈一下:“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姑娘家笑不露齿!”
折晚撅起嘴:“知道了知道了。”
怎么能用暴力对待功臣呢?
几人回了屋,折黛在那等着,见了人回来就笑:“今天可要吃顿好的,我让秋娘炖了粉蒸排骨,小炒羊肉,若不是现在来不及,都想烤只羊吃。”
折晚和折虎的口水便要流下来了。
自从折图走了之后,大家没心情吃饭,伙食也差,两人也好久没吃到羊肉大餐。于是两双眼睛眼巴巴的对看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大写的那个“馋”字。
齐婉君便大手一挥:“那今晚就吃烤羊肉。”
平妈妈哎了一声,高高兴兴的往厨房去了。
等到平妈妈走了,折晚才重新变成山大王,重点给家里两个女人讲述自己的英雄事迹,讲到最后,她呸了一声,有些激动:“你说这道士一不仙风道骨,二不英俊可人,折图怎么就跟他跑了呢?”
“晚姐儿!”,齐婉君打断她,“怎可叫父亲名讳!越发没大没小了。”
见折晚被说了一脸不高兴,又气的瞪她一眼,然后拉了她的手捏一把,“你这个狗脾气,也不知道像了谁。”
不过骂归骂,她还是第一次在儿女面前说出了她觉得折图为什么跑的原因。
折图没成婚之前,在胥江镇上,算不得穷,也算不得富,毕竟家里有地,肚子不慌。
但他脑袋不行,小时候他爹教他读书认字,别人家的孩子已经会背三字经了,他还是只会写自己的名字,他爹觉得学文前途堪忧,于是教他练武,可别人家的孩子都能射箭了,他还拉不开弓,他爹没办法,只能教他扒拉算盘,结果算盘一拨几十年,后来连折虎都知道用算盘了,他还是不懂。
“遇到他不懂的,他就想丢的远远的,小时候丢了书,再丢了弓箭,最后算盘珠子都不能放他面前去,不然就发脾气,所以铺子里的账,只能我去算。”,齐婉君气道。
再后来天灾不断,地里的粮食几乎没有可卖的,只能自己吃,又过了几年,那些庄户雇佣都跑了,地也干的不成样子了,他就只能靠媳妇的嫁妆吃饭,这可能让他心里十分的不好过,更加不愿意面对了。
“别看你们爹整天不说话,是个闷葫芦,可他心里想的事情却多,只是没想到正道上去。”,齐婉君道:“他自尊心还强。就说认字这事吧,黛姐儿会,晚姐儿会,虎哥儿也会,且你们是一学就知道,这不,别人家的父亲高兴还来不及呢,他呢,伤自尊了。你们没发现,自从虎哥儿认字后,他就很不情愿跟虎哥儿说话了吗?那段日子,真是恨的我捶桌子。”
“你爹那个人啊,不坏,就是不负责任,知道儿女都比他聪明之后,他就成了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管你们。去年那场大灾,眼看家里的铺子没生意,地也没收成,他不愿面对灾难,于是就升起了更大的“甩手掌柜”心思。”
“他就是这样,我嫁给他快二十年了,大概也能猜着点,这次去道观,估计想的是他走了,入道了,家里就不用他管了,即使今年再次大旱一次,我们是死是活,都不关他的事情了。”
折晚心里腹诽:这不就是逃避心理吗?
自己养不起家,就“解决”了家,没有家了,他养自己就成了,哦,不,他一开始是觉得道观能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