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找上门,她才知道那个男人前不久刚成了亲,明媒正娶,八抬大
轿,满城风光。”
“而她,不过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罢了。至于我,也就是个私生子。”
司徒鹤说起自己是私生子时,一副丝毫不在意的神色,只是不知道在这张无动于衷的面孔下,他曾经遭受过多少白眼。
阮惜时不由庆幸,自己被赶去的地方是清水村,那里的村民都很淳朴,虽然也有一两个孩子曾经笑话过她没爹,但后来被大人教训了一顿,就再没人说过了。
但司徒鹤所处的地方却是鱼龙混杂之地,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一定不少。
果然司徒鹤道:“姆妈知道后不愿意相信,就去找那个男人,却被他家里人拦在外面。大冬天,她站在外头等了大半天,才等到那个男人回来。她还带着她的儿子一起受冻。”
“后来,那个男人终于回来了,她以为自己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可那男人却毫不留情的告诉她,他的确娶妻了,但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她愿意,回头会寻个机会,让她进家门当个姨娘。”
他扯了扯嘴角:“倘若要是旁的女人,倒也真有可能抬进司徒家的大门,但那夫人心里清楚,男人是喜欢过我姆妈的,虽然他现在觉得我姆妈无权无势,单就一
张脸,实在无趣的很,但人是可以改变的,若是我姆妈真的想争,会争,谁知道进府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所以她决计不会让我姆妈进门的。”
阮惜时眉头紧蹙:“他既能在外找那么多女人,那说明他应该可以镇的住他的夫人,何至于他夫人一说,连个姨娘都不抬进来?”
“你倒是看得通透。”
司徒鹤看向她:“若是我姆妈当初有你看得通透,便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可她看不透,虽然伤心,但她认为自己出身低微,能做个姨娘也算不错了,便又回去痴痴等着。可没等多久,一日出门,就被几个歹徒拖到巷子里,玷污了身子,还划花了脸。”
阮惜时蓦的握紧拳头。
她感觉嗓子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低声道:“是那位,夫人?”
“除了她,还能有谁?”司徒鹤道,“身子不干净了,又没了这张脸,男人自然不会再抬她进门。她心里也清楚,就跑去府门口,结果那男人只看了她一眼,便毫不留情的让人将她丢出去了,不过他倒是舍不得自己儿子,还要将我带走,说是给我一条活路。”
他唇角微微勾起,明明苍白着一张脸,唇上却浮出一抹嫣红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