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
叶云州从警局出来,张仁心已经安排了车。两人上了车后,张仁心才神色凝重道:“这两天,我们的生意出了点状况。”
叶云州脸色一沉:“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几个码头的生意被人截了,不知道那些人从哪听说了爷被关的事,说您不在,不放心跟我们继续合作。”张仁心道,“我派人去查过了,这些人不跟咱们做生意以后,很快就找到了下家。您知道这下家是谁吗?”
对上叶云州看过来的眼神,张仁心压低了声音:“是洪门。”
叶云州眸中浮出暗色:“司徒鹤?”
“肯定是司徒鹤让人做的。”张仁心道,“您被关起来的事,肯定也是洪门散播出去的,只怕洪门早就跟这些人搭上线了,您这边一出事,洪门就立刻接手了。那个陈元,说不准也是洪门的人,才会要害您。”
张仁心微微抬头看向叶云州:“爷,要不要我们去——”
叶云州一抬手:“洪门开出的条件不会比我们差,现在要把这几条线拿回来,恐怕要价会比我们之前高出许多。”
他眸色幽深:“何况就算拿回来了,难保其中
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仁心点点头:“爷说的有理。”他顿了下,“可之前洪门一直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忽然发难,难不成是彻底打算跟我们青帮为敌?”
叶云州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思考着,好一会才道:“司徒鹤虽然向来行事乖张,但心思却很谨慎,这一次他直接截了我几条线,是要把青帮和洪门的关系,摆在明面上了。”
“难不成是洪门得了什么助力?”张仁心猜测。
叶云州沉吟着:“最近除了这件事,洪门还有什么别的动静吗?”
张仁心摇摇头:“没有,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就是又买下了几块空地,也不知道是在建造什么厂房,其他没什么动静。”
他看向叶云州道:“不过不管洪门有什么助力,爷现在不是跟傅大帅也有合作了吗?不如咱们就拿这件事,趁机向洪门发难,把洪门一举拿下!”
一旦洪门被青帮吞并,那青帮就会成为三大帮派里最大的帮派,就剩下一个哥老会,已经不足为惧了。
张仁心眼里闪动着野心。
“还是要谨慎为上。”叶云州却道,“等查
清楚洪门背后是什么势力,再行决定不迟。”
“可是……”
“好了,先回去吧。”叶云州捏了捏眉心,略显疲倦的说,“我想回去看看绾绾。”
张仁心顿时沉默下来,他垂眸敛去了眸中神色,片刻才道:“好。”
“对了,还有一件事。”叶云州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明日去警局问一下陈元,这封信是不是他写的。”
信上的字,都是用报纸剪下来贴上去的,可以看出对方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笔迹。
张仁心接过信,眸中一片暗色:“是。”
车子绝尘而去,在地上掀起层层水花。
第二天晚上,傅云霆难得早归。
他脱下外衣,便和阮惜时说起陈元的事:“我又去了一趟警局,陈元那边交代,说他之所以陷害叶云州,是因为正好知道叶云州跟江遇生私下有联系,又得知叶云州约了江遇生他们几个在家里见面,便顺水推舟,抢在江遇生之前杀了他。”
“所以不是他给叶龙头寄了那封信?”阮惜时还记得叶云州说过的话。
傅云霆摇摇头:“不是,今天张仁心也来了一趟,问起了那封信的事,陈元
说不是他做的。”
“那就多半是那个男人了。”阮惜时想到斗篷男,说,“陈元说的也没错,这一切其实都是那个男人在推动。”
“但归根结底,还是陈元自己起了歹心。”傅云霆说,眉宇间满是桀骜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