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沧澜:“…”
是御史要如何?
难不成还想跟那些老顽固一样骂他不成?
“朕也知道,此事会被人诟病。”
“不过蔡源主动送上来的把柄,朕要是不握,岂不是对不住他多年来的教导?”
纪少瑜在心里冷哼。
面上却一本正经道:“手段是有些卑劣!”
燕沧澜心里是有那么点不自在。
这跟他多年学的君子之道严重不符。
纪少瑜肯说出手段卑劣这句话,他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本就是卑劣,他无需否认。
蔡敏雪算不上无辜,他日蔡家倒了,只怕比这个
下场更惨都有可能。
…
蔡府,下朝后,蔡方跪在了蔡家的祠堂里。
他眼中的光很暗很暗,一个人从阳光里走来,却最终要在黑暗中沉睡。
明知道不对,可却无法改变什么?
心里的压抑像块大石头一样,他暗恨自己,为何年少能那般意气风发,侃侃而谈?
倘若他能早一点明白自己的宿命,现在是不是更好接受一些?
纪少瑜回京时,曾书信一封安他的心。
他拿在家宴上说,言语调侃,说纪少瑜不忘他帮忙顶着大理寺,娶了娇妻都要跟他汇报。
结果呢?
结果纪少瑜在天津就遭到暗杀!
咯吱一声,祠堂的门被人推开。
蔡方没有回头,就那样跪得笔直,仿佛要向先祖问个明白。
蔡常林轻叹道:“回去吧,别惹你祖父生气!”
蔡方的身体依旧纹丝不动,蔡常林走进去,拍着蔡方的肩膀道:“爹知道你疼敏雪,可事已如此,你又能如何?”
蔡方苦笑:“儿子知道什么也做不了,就想跪一
跪,向祖母请罪。”
蔡常林的手一僵,面色也闪过一丝羞愧。
“哎…”
蔡常林长叹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
纪少瑜晚上回家的时候,发现玉娇在作画。
画意童趣满满,让他看了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旋转的水涡里,有条鱼随着水涡转着。
一条大大的红色金鱼,尾巴很漂亮,鱼鳞也栩栩如生。
那一双大眼睛,仿佛要跃出纸上,眼珠里还闪着光芒。
有一条小龙好像很害怕,一直紧跟着大金鱼。
那些荡起的水文,那些旋转的水涡,仿佛都像暴风雨一样。
然而大金鱼却仿佛正玩得欢腾。
纪少瑜看得有趣,便出声道:“是谁说的鱼目不如珍珠的?”
“你画的这一双鱼眼睛,比宝石还出彩!”
赵玉娇笑着把画递给纪少瑜,温柔道:“你不是做了太子的老师吗,我这个当师娘的,也想赠他一份礼物。”
“等我画好了,上了色,你便帮我给他吧。”
纪少瑜打量着画,爱不释手道:“赠给我不好吗?”
“太子那里,随便给些玩偶不就行了?”
赵玉娇不悦,把画夺了回去。
“那个孩子招人疼,我想对他好些。”
纪少瑜从后面拥着她道:“我也招人疼啊!”
赵玉娇:“…”
纪少瑜得寸进尺,红唇凑到她的耳后道:“你疼疼我,我就不打扰你作画了。”
赵玉娇搁下画笔,不知怎么就想到那突然张牙舞爪的猫儿。
最好挠疼了他,才知道猫的性子看着慵懒,实则最凶狠了。
可一回头,见他那温柔缱绻的目光,出口的话不知怎么就换成了:“你想我怎么疼你?”
赵玉娇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的脸倏尔一红,连忙垂下闪烁的目光。
纪少瑜抬着她的下巴,低头一凑,便含住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