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凤翎抬了抬手,懒懒地道:“起来吧!”
“纪夫人,可愿随本宫走走?”长公主道,目光落在垂首不语的赵玉娇身上。
胡瑞汐愕然,正要说些什么,只见赵玉娇拍了拍她的手。
“能陪长公主走走,是臣妇的福气!”
“那走吧!”长公主往前去。
赵玉娇对胡瑞汐道:“劳烦嫂嫂告诉我嬷嬷一声,叫她别担心!”
胡瑞汐点了点头,看着赵玉娇跟着长公主出了重华宫。
太后寿宴,每条宫道都亮着宫灯。
即便是肃静的小道,也是见得着光的。
燕凤翎带着赵玉娇去了她在宫里住的寝宫,栖梧宫。
一直掌管着栖梧宫的杨嬷嬷连忙带着宫女太监们迎了出来。
长公主让宫人带赵玉娇去了暖阁,自己则去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再回来时,只见赵玉娇坐在临窗的暖炕上,正捧着茶小口小口地喝。
“别人与本宫在一起,多半不自在。”
“你到好,比在宴席上还松懈几分。”
赵玉娇见长公主换了舒适的衣衫过来,立即便道:“公主诚心待臣妇,臣妇自然松懈些。”
“哦,你怎知本宫诚心待你?”长公主玩味道,目光颇有几分凌厉。
赵玉娇抿了抿唇,轻笑道:“以长公主的身份,若是不喜臣妇,直接呵斥几句,丢在寂静无人的小道,让臣妇哭着回去便罢了。”
“怎么会带臣妇来您住的宫殿呢?”
长公主觉得她很会说话,什么哭着回去?
那场景想一想就好笑!
“坐下吧,跟本宫说说话!”长公主坐到赵玉娇的
对面。
炕桌上还摆了插屏,隔开了两人用的茶和点心。
留了两个宫女候着,其余的退到明罩外。
赵玉娇动了动脖子,觉得有些酸。
长公主道:“你若觉得不适,便取下,一会出去再戴。”
赵玉娇求之不得,连忙伸手去取。
一旁的宫女见了,立即过来帮忙。
赵玉娇取下头冠后,这才坐直身体道:“臣妇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长公主似笑非笑道:“本宫瞧着你挺聪明的,难道不知为何待你好?”
赵玉娇赧然,小声地道:“臣妇知道也不能说啊!”
长公主瞧她那没有出息承认的样子,轻哼道:“你到是比他晓得轻重!”
赵玉娇低垂着头,默默地盯着茶杯不说话。
这时,长公主递了一封信过来。
“看看吧,他让本宫给你的。”
赵玉娇抬起头来,目光里满是愕然。
她接过信,打开看了一遍。
宋子桓与她说,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找长公主帮忙。
还说刘宏已经死了,让她放心!
想起那一日在马车里醒来,那一团散不去的血腥味仿佛还在。
可那个陪着她的人,想要再说句话,都有诸多不便了。
赵玉娇收起信,对着长公主道:“谢谢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见她把信收起来,打趣道:“不怕回去纪大人撵你出府吗?”
赵玉娇的头越发抬不起来了,只得嗡生嗡气道:“这信也没有什么的!”
“呵!”长公主冷嗤!
没有什么,宋子桓却连光明正大地送去纪府都办不到?
还需要她转手?
说到底,不过是怕纪少瑜心生不满,对赵氏不好罢了。
长公主道:“你说他会忘了你吗?”
赵玉娇点了点头,认真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