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地痛着,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从一开始去江南,铁立就没有信任过他。
看到小吉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
可…余家竟然还有人想要回漠北,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
天色将晚的时候,铁哲等人进入了隐蔽的山林。
赵玉娇扶着宋子桓走在前面,一路上可见树木被砍伐过的痕迹。
这一片,并不是无人的山林。
铁哲见赵玉娇专门朝着开辟过的路径上走,忍不住嘲讽道:“你别指望能有人救你们?”
“有宋子桓的人在,余家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还有…宋子桓的人只会暗中跟随,不敢跟我正面对上。”
赵玉娇想,真是好狂妄的口气。
宋子桓喘着气息,因为疼痛,他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赵玉娇支撑着他的身体,头发乱了,额头上全是汗珠,走了许久也不哼一声。
宋子桓觉得喉咙像是着了火,明明有许多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的目光时而清明,时而昏暗,像是已经病入膏肓。
赵玉娇怕他撑不住,眼见天色越来越晚,忍不住与他絮絮叨叨道:“许久没有走这么多的路了,我突然想起了我小时候。”
“那个时候,赵家还很清贫。我记得有一次,邻村有一位老夫子过世了,我爹要去看。”
“我年幼不知道事情的轻重,只知道我爹要出门,
便央求着他带我一起去。”
“我爹要举着照亮的火把,背着我很不方便,我就说要自己走。”
“那是我走得最长的一段路,回家以后,脚都起水泡了。”
宋子桓虚弱地对着赵玉娇笑了一下,他想跟赵玉娇说,他还撑得住。
可又觉得自己救不了她,不免心生愧疚,连面容都苍白几分。
忍了片刻,宋子桓还是忍不住道:“你怕不怕?”
赵玉娇摇了摇头,她想起铁立对她和杜鸣的异样,想起纪少瑜对铁立淡淡的敬意,还有宋子桓在余家马场的事情。
他们都知道,只是瞒着她。
“昨夜你怎么会过来的?”
宋子桓抿了抿干裂的唇瓣,小声道:“有人引我过去的。”
赵玉娇明白了,她和宋子桓被抓不会是这样简单的。
她的心略微地定了定,脚下的步伐也越发坚定起来。
铁哲一直跟着她,发现她不喊累也就罢了,还越走越有劲。
他在心里暗暗嘀咕,莫不是她血统的原因,骨子里该有的那一份气势一直都在。
只是他低垂眼眸想事情的时候,突然撞上了突然停下的赵玉娇。
他个子高大,这一撞,赵玉娇和宋子桓都摔到在地。
为了不让宋子桓伤上加伤,赵玉娇连忙使了劲拉了宋子桓一把,自己先摔在下面垫着。
路上有树枝搁着她的后背,宋子桓又重重的压下,赵玉娇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脸色也一下子苍白起来。
铁哲见状,连忙一把扯开宋子桓,将她扶起来道:“你走得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停了。”
林荫深处,那昏黄的灯光一点一点地透过来。
巴图上前对着铁哲道:“前面似乎住着人。”
铁哲往前看了看,不以为意道:“这山林里住的,无非就是猎户,有什么好奇怪的。”
赵玉娇顾不得自己的背,起来就去拉宋子桓。
铁哲紧箍这她的手腕,不准她去。
他冷声道:“一个快死的人了,也值得你这样不管不顾的?”
赵玉娇挣脱不了铁哲的紧箍,眼睁睁看着巴图把宋子桓当死狗一样拖着往前。
“你住手,他若是死了,你们也离死不远了。”赵玉娇怒斥。
她瞪着铁哲,目光前所未有的冷戾。
铁哲咧开嘴,笑得杀意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