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娇迷迷糊糊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顿时惊得从床上坐起来。
前世,她救过一个人。
那个人也是双脚被打断了,而且还是哑巴。
蓬头垢面的,像个乞丐一样爬到余家马场的附近。
她端了碗面给他,他便蜗居在不远处破旧的小巷口。
那个小巷口有一个补衣服的人搭起的小棚子,可以遮风挡雨。
记忆里,他那双脚已经变形了。
有些乞丐会欺负他,故意去踩他的痛脚。
后来她把他带到了舅舅的马棚里,还找了一个大夫来给他看脚。
只不过那个大夫说治不了了,然后她还给了他一些银两,希望他不要有轻生的念头。
宋子桓会不会就是他呢?
那个她曾经救过的人,只是后来不知所踪了。
她清楚地记得,就是纪少瑜荣返清溪村后不久,那个人就消失了。
如果宋子桓是,那么宋子桓为什么会跟纪少瑜说那样的话,会那么恨纪少瑜,是不是因为她?
因为她是宋子桓的救命恩人?
是时隔多年,所以在宋子桓跟纪少瑜对峙的时候,她对宋子桓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还是当年她救人的时候,抱着的不过是一颗施舍之心,从未真正端详过那个人的真面目?
显然,是后者。
她救的那个人,总是喜欢低着头在地上写写画画,
手指磨破了也毫不在乎。
记忆里,她很少看见他抬起头来的脸,就算有,也是满脸脏污,目露防备。
就像是第一次,她端着一碗面去到他的面前,他在警惕和防备下,从脏乱的发丝缝里偷窥她一样。
那个时候的她,怎么会想着盯着他的脸看,加重他的慌乱和惶恐?
赵玉娇揉搓着自己的头发,她觉得她要疯了。
转了一圈,她突然发现,那个让纪少瑜和宋子桓反目的缘由,极有可能是她!
赵玉娇再也睡不着了,她爬起来,站在余宅的阁楼上看着旁边的马场。
那一片很宽广,上一世她陪着有孕的大舅母住在这里,马场并不常去。
可后来因为要经常送饭,所以她去的比较勤。
还有一次,马棚里在吃草的马突然后踢,是那个人替她挡了一下。
赵玉娇重重地呼吸着,心情无比复杂。
她已经有八成可以肯定了,宋子桓就是她救过的那个人,就像当初,她肯定纪少瑜跟她一样是重生的。
赵玉娇觉得压抑极了,是不是因为她,纪少瑜才不愿意告诉她真相?
可那些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她知道了又如何?
宋子桓记挂着她,也是因为救命之恩。
今生这一份救命之恩不会再现,纪少瑜怎么会觉得,她对宋子桓还会有异样的感情?
纪少瑜,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余大海打开房门就看到等在外面的外甥女。
他打着哈欠的嘴巴还没有合拢,惊讶道:“你怎么大清早地守在这里?”
赵玉娇严肃道:“大舅舅昨晚上说,要去搭救宋子桓。”
“那些人只想要他的双脚吗?”
“难道没有想说,给他灌点哑药什么的?”
余大海愕然,震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都是昨晚陪那帮兄弟喝到烂醉如泥,才知道了任显原原本本的安排。
赵玉娇的眸光忽而一沉,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她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了。
她当即道:“猜的。”
余大海嘴角微抽,不信道:“莫不是宋子桓之前告诉你的吧?”
“那伙人之前是有这个想法的,不过现在他们连宋子桓的面都见不到,估计是很难实施了。”
“大舅舅,如果你要去帮宋子桓的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