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接我?”苏宓姿问他。
“最慢最慢一个月,如何?”
从京城到徐州路途遥远,来来回回确实很耗时间。
苏宓姿点头答应:“那你要早点来。”
“嗯。”年沛山笑着亲她撅起的嘴,“还会给你写信,别怕。”
留她一人在这里也安全,毕竟匪徒都清缴得一干二净。留在徐州养胎是最好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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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沛山的提议天衣无缝,苏宓姿也没多想。自从怀孕,她就感觉脑子更加不好使,安心在徐州住着,由丫鬟和仆人打点照顾。
怕她不太安全,年沛山把窦智留下来保护。
就这样在徐州住了十天半个月,苏宓姿每日都会抽时间在院子附近逛一逛。
这一日逛得远了,经过徐州知府的门口。这天正好张榜,榜上张贴的告文还很新。苏宓姿闲来无事去看一看,没想到,竟看到自己夫君的——
因为勾结外臣,企图谋害我朝利益,年沛山已经被收押。
只等更进一步的证据,年沛山便要被定罪。
苏宓姿差点晕过去,她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叫来窦智询问,他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这就是默认了。
后来,苏宓姿才知道,年沛山买了那几进几出的院子,从徐州知县的手上。
苏宓姿回到院子里,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她要回京城。
窦智拦着两个丫头:“将军吩咐过,让夫人继续留在徐州。”
苏宓姿气得够呛,不许丫头动手是吧,那她自己亲自收拾。
窦智无可奈何,跪在地上:“夫人,现在回到京城,祸福未定。将军做此决定,也是为了夫人您的安危考虑。”
“那他怎么不说将婆母也运出京城?”苏宓姿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是完全没把她当家里人。
窦智赶紧给春笺使眼色。
春笺拉着苏宓姿的胳膊:“夫人,这时候您回京城,爷怕是又多了一层顾虑。”
苏宓姿低头不说话,眼泪却满脸都是。
她怎么不知道年沛山的良苦用心呢?
年沛山的父亲年著淳为了救皇上而牺牲,那时候,年沛山与他母亲都远在赣州老家,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来当年的事并不是“牺牲”那么简单,年沛山将她放在外头,就是想要保她。
毕竟,这次落在他头上的罪过,可是叛国罪。一旦定罪,株连九族板上钉钉。
回京城,还是留在这里呢?
苏宓姿暂且在徐州多呆了两天,晚上从噩梦中醒来,她梦到大牢里的年沛山披头散发。无论她怎么叫他,他都不应。
她吓得奔过去,伸手摸他的脸,冰凉冰凉的。
满身汗湿地坐起来,身边空荡荡的。
他不在身边,真的不习惯。入秋之后,被子里总显得有些凉。
终于,她实在受不了了。若是定了罪,能逃到哪里去呢?更何况,不管在哪里,她总是会提心吊胆,还不如留在他身边。
她好怕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从床上爬起来,浓雾还没有散,苏宓姿便拉杂着一堆人,赶着两匹马车,带了一些药以备不时之需,回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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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宓姿都打算回到京城了,窦智不再隐瞒。
之前皇上下令,让年沛山查探叛国这条线,一直没什么进展。前些日突然浮出了不少证据,都指向他们爷。
剿匪的事,皇上觉得年沛山做得太过冲动,颇为不满。
朝中一些小人趁机上书,恶意揣测,说他家将军去徐州剿匪,别有用心。毕竟,徐州可是最靠近胡虏的城池。
苏宓姿这才知道,原来剿匪这个苦工,竟是年沛山自己求的。
现如今的状况就是,有枝枝蔓蔓的证据指向年沛山,年沛山被收押在大理寺。只差关键性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