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过后,觉得他人不错, 两人便有书信来往, 发乎情止乎礼。
收到那情信时, 苏宓姿十分意外。
字体潦草, 但与赵陵的字迹也有相似之处。她没有多想, 便以为是赵陵写的。毕竟,那时赵陵只是个穷秀才, 他大概是怕父亲知道了棒打鸳鸯, 故而没有署名,信封也是一片白。
后来,赵陵同她一道去花灯会, 苏宓姿提到这封信,赵陵一开始有些愣头愣脑,脸红得像猪肝, 问她是否喜欢他。
相当于是谈婚论嫁了。
苏宓姿被他这么一问, 忽然有些懵, 脸红着点了点头。
自此,那封信成了两人的定情信物。苏宓姿珍藏了许久,直到赵陵纳了柳玫,还任由她欺负自己,还……先坏了孩子。
苏宓姿死了心, 才将那张纸烧成灰烬。
这辈子,这纸情信,竟在年沛山的书房里。
她蓦然醒转,在年沛山的书房里到处找文书。
偏年沛山写字很少,他的批录或是书信,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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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沛山回府,就见到春笺守在门口,手里兜着一捧瓜子壳,一见到他,就欢欣鼓舞地站起来,说:“姑爷,小姐等着你呢。”
年沛山:……
回到房里,苏宓姿正在书案前练字。
这书案十分小,但也能放几本书。其中两本便是有名的游记,她最近相当喜欢这些。
“怎么了?”年沛山几步过去,看她写的字。
棱角圆润,但横竖之间十分的坚定挺拔。
苏宓姿从书本下头抽了一张白纸来,上头写着一首诗。
“这是谁写的?”她问。
年沛山瞟一眼,眉头挑起来:“你从哪里拿的?”
他伸手去抢。
苏宓姿早料到了,她微微转身,挡住他的手,将信纸藏在身后,得意地望着他:“你先告诉我这是谁写的?”
年沛山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后脖颈,咳嗽一声:“前两日闲得无聊,正好看到这首诗,抄下来玩玩。”
苏宓姿点头,望着他笑:“哦,玩玩而已。”
年沛山伸手,轻轻捏着她狡黠的脸:“把它给我。”
苏宓姿嘟嘴,事情可没这么容易,她又说:“那可真是巧,以前我收到过一封信,同这个一模一样呢。”
年沛山的脸红了,苏宓姿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咬他的下巴,气息里都是愉悦。
她问:“那封信,是你送的?”
“嗯。”年沛山承认,他低头,咬住她通红的脸颊。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苏宓姿问他。
若是有年沛山的存在,若是他喜欢她,或许上辈子的命运完全不一样。
年沛山搂着她的腰,两人胸腹紧贴,他低头,避开她直白的目光:“那时,我不过一个中郎将,根本配不上你。”
更重要的是,那时他身受重伤。战场上被身边的好兄弟一刀划破背脊。虽勉强缝合,但时常高热,写了那封信,算是对自己心意的交代,并没有指望她有回应。
毕竟,他很可能活不下来。
“配不上,那你也写了。”既然写了,那就说明是喜欢的,苏宓姿别过他的脸,同他对视,“为什么不署名,不告诉我?”
年沛山又咳嗽一声:“那时候,你说喜欢赵陵,我便觉得……说清楚那封信谁写的,也并不重要。”
他那时寄信出去,没有署名,信封上也是一片空白,是想试探苏宓姿的反应。若她不反感,他再循序渐进让她了解自己,一点点接受自己。
可是,那日花灯会,他听到赵陵冒领了那封情信,也听到苏宓姿点头承认她喜欢赵陵。
所以,到那时候,她心中已有别人,那封信是不是他写的也不重要了。
“骗人!”苏宓姿拿手指戳他下巴,“若你早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