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听说大夫,她立马打了个机灵,伸手推开他:“我不看大夫——我不看!”
她捂住嘴,这下好了,嗓子也哑了。
“别闹!”年沛山说,“生病了,还要这样任性?”
他很急,声音不自觉大了。
苏宓姿盯着他,眼泪慢慢蓄积起来,泪盈盈的。因着生病了,她满脸通红,性子也执拗起来,她抑制不住地哭起来,还拿手捶他:“你吼我,你又吼我!”
洞房时,他就是这样叫她闭嘴的。他嫌她烦,嫌她讨好他……难道她就愿意那样恶心地讨好他么?哼,她真的好委屈啊,一下子崩溃了。
“好好好,我不该吼你。”年沛山软声哄她,给她擦眼泪,“你发热了,要看大夫,大夫一会来就来。”
她的额头发烫,怎么能由着她不看大夫?
年沛山问门口的春笺:“给夫人找一套衣裳出来。”
待会大夫来了把脉,肯定是要穿好衣裳。
春笺正歪着头,咬着指头,看着房里像小孩一样正哭唧唧耍无赖的小姐,还有慌得手忙脚乱的姑爷,这才慢吞吞去给小姐找衣裳。
苏宓姿却不肯了,她不要看大夫。
年沛山被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闹得脑袋疼,他按着她的肩膀,尽量轻一点:“你不看大夫,病怎么好?”
洞房那次,他真的没有特别用力,但她身上就留了好几处青黄的印记,在白腻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我泡热水澡就好了。”苏宓姿对春笺吩咐,让她去抬热水来。
每次生病,她都是用的这个法子,顺利躲过大夫。
她这简直是在犯浑,年沛山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热水来得很快,年沛山拦不住她,还只能扶着她去净室里泡着。
年沛山在门口,听着她不停吩咐春笺:“再加热水,再加。”
“小姐,再加你就变成水煮鸡胸肉啦。”春笺提着空桶。
苏宓姿浑身烫得通红,她闭眼忍着,靠在桶沿,似乎真的舒服了好多。
老大夫来的时候,苏宓姿还在净室,她死活不肯出来,也不肯把脉。
最后,年沛山做了妥协,他让大夫开个药方,先喝着看情况。
主要症状是发热,嗓子哑,看着像是上火了,大夫说。
春笺在旁边,她加了一嘴:“我们小姐最近受伤了,出了好多血。”
老大夫看着这一片大红双喜,心中了然,意味深长看着年沛山:“年轻人还是要节制些,顾念女子体弱。”
啧啧两声,大夫捋着胡子,几笔写完了方子:“随我去抓药。”
春笺猴儿急,赶紧跟着去了。
年沛山站在房里许久,看着静室的帘子,一动不动的。
昨晚上被母亲叫去吃饭,他便知道母亲有话要说。他便先找了春黛问情况,春黛说得简单,只说宓姿身上出了点血,需得处理,给婆母敬茶晚了些,最后婆媳两人错开,导致了误会。
春黛说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年沛山便没想那么多。
是他太鲁莽了,年沛山拍了拍自己后脖颈。当时太冲动了,也没有想过她受不受得了。
难怪她刚才哭诉,说他“又”吼她,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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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宓姿眯着眼睛在净室泡澡。大热的天,水凉得慢,迷迷糊糊差点睡着了。
年沛山将她叫醒时,她嘴巴都快挨到水面的花瓣和泡沫了。
苏宓姿睁眼,眼前的男人,穿了一身黑色的金色滚边常服,蹲在浴桶边上,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把药先喝了。”年沛山给她喂药。
苏宓姿皱着眉头,她闻着就觉得苦。
年沛山拿出一颗蜜饯:“先喝药。”
她根本就不喜欢吃蜜饯……苏宓姿很无语,他总是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她想离开,撑着浴桶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