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的弥勒铜佛。这尊铜像躯体浑厚,造型敦实,体态优美大方,线条流畅,毫无疑问是高档精美艺术品。
而最令包世南在意的,则是这尊铜佛浑身上下流露出的纯正紫色光芒——紫铜。
明人日常所用的各种铜钱器物,那都是黄铜,属于铜锌合金。而紫铜是纯铜,在中古时代极其少见。
“嗯嗯嗯......不错......真不错。”
口中称赞的同时,包世南先是伸手掂了掂铜像,然后轻轻掀起底座,看到了下面的刻款:“佛作”二字。
这一眼,包世南就明白了铜佛的来历:御用监专司造佛像的佛作出品,正经的大内御用。
“什么狗屁荣宝斋,也不知这小贼是偷了哪家皇亲国戚的宅子”
下一刻,心下欢喜的包牢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小贼:“小哥儿,多少钱啊?”
小贼眉花眼笑地伸出了五个指头:“老爷,荣宝斋的货,只要这个数。”
包世南闻言,心照不宣地和杜冲打了个眼色,然后他仰头哈哈一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样物事:“不管是五两还是五十两,爷这锭银子,都尽够了。”
小贼定睛一看,包世南摆上桌面的,哪里是什么银子,却是一块黑漆腰牌。
紧接着,“啪嗒”一声,杜冲这位正牌市局刑警队长,也把腰牌拍在了小贼面前:“不够的话,这里还有。”谷旊
下一刻,明白过来的小贼,双股战战,满头大汗,口中哆嗦着弯腰做起了揖:“不合冲撞了爷爷,饶恕则个,饶恕则个!”
“快滚!再敢聒噪,抓你去站笼里晒个皮开肉绽!”
“是是,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下一刻,小贼没口子的飞奔而去。
和日常与毛贼、本地社团打交道的县衙捕快不一样。包杜二人所在的府衙,平日里出手案子,大多都是谋反、权贵之类的“大案要案”,所以本地毛贼是不认得包杜二人的,这也是包牢头今天能捡漏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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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走了毛贼,一手抚摸着紫铜佛像细腻的外皮,另一手端起杯,心情愉悦的包世南,先和杜冲碰了一杯。
放下杯子,方面黑脸的杜冲,毫不客气地夹起一块肥烂的猪头肉塞进嘴,然后模模糊糊地发声:“说吧,何事。”
也该说正事了。
包世南没有动筷子。他同样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半年前,反贼田大购粮谋逆案,你可记得?”
“嗯......”
杜冲一边大嚼一边回忆。由于时隔不久,所以很快他就想起来了:“莫不是那三个陕洛流寇?”
“就是这三人!”
“当日里,还是我带人去孝感押解的这伙反贼。”端起杯子又咂了口酒后,杜冲回忆起了更多:“不是已然收监了吗,有何勾当?”
“嘿嘿,前日,那三人的下家找来了。”
“下家?”杜冲一时没反映过来:“下家又如何?”
包世南笑笑,拖长了尾音:“反贼的下家......是什么?”
“哦......”杜冲这下明白过来了:“这是又有反贼可拿?”
“拿不拿的...也不忙拿。”说到这里,包世南拿起筷子:“且听我道来。”
接下来,包世南一边吃喝,一边将这几天和小管打交道的过程,以及派人调查监控的结果,娓娓道来,给杜冲说了个通透。
“呼......你倒是下了仔细功夫。”
半晌,听完故事,杜冲捋了捋颌下黑须,长出一口气:“既如此,只需去大老爷那里报备,领了捕票,便可发兵捕拿了。”
“放心。”杜冲想了想后,紧接着补充道:“咱们自己人,此事少不了你的头功。”
“屁个头功!”
包世南见杜冲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