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组建军队,而税收则是领主最最重要的一项权利。
这种制度到十七世纪的东亚,一样管用。由葡萄牙人一手建设并且自治管理内政的澳门城,施行的当然是西方管理法则。
在澳门城里没有白契一说,市民所有产业都必须在市政厅登记,并且在交易时过税,这同样是市政厅的重要权利之一。
而正因为市政厅里葡人留下的地产文件相当齐备,再加上澳门和平“解放”,文件平稳移交,没有遭受战火损失,所以李大嘴进城后就按照后世的地产管理方式,下令凡是不交税的白契一律作废——穿越众早就看不惯明人逃税这一套了,之前内阁就为此事专门下过文件。
那么眼镜佬根据上头的文件精神,从而宣布牛老爷这几张契纸无效,就是一个公务员正确的应对。
然而牛老爷也很无辜。他身为富商,又不是交不起那点契税......这不是特殊情况被战争给耽搁了嘛。现在他跑来办手续,完全是可以补上之前的契税的,总不至于按照白契将他的产业给没收吧?这也太狠了!
于是双方为这几张契纸就争执了起来。
下一刻,觉察到胳膊扭不过大腿的牛老爷,正好看到了这几张地契的原主宗掌柜出现。于是他便灵机一动,冲过来抱住了宗掌柜大腿:眼瞅着宗掌柜搭上了曹家人,这就要抖起来了,区区几张地契,只要宗掌柜发话,还不是小事一桩?
听完事情原委后,李大嘴没有表态,而是转过脸问道:“宗董,是这么回事吗?”
宗本闻言并没有急着答话,而是先伸手要过了那几张契纸,低头大略看了一遍。然后他点点头:“大人,这便是鄙人战前的交易,两厢情愿明码实价,并无不妥。”
“呵呵。”牛老爷一等宗本说完,马上高兴了。他拱着手对李大嘴说道:“还请大人明鉴,这几张契委实是临战前才过手的,故不曾换成红契,这不怪小人啊。”
“好了,我听明白了,你先闭嘴。”
李大嘴这会已经全听明白了。只不过他并没有下什么结论,挥手止住了牛老爷说项后,反倒是饶有兴趣地问道:“宗董事,没想到这产业是从你手里买的啊?还是战前出手的,这里面有什么故事?”
“唉。”宗本这时的脸上,带着一点伤感的味道。他轻轻拍了拍手上几张黄色契纸,苦笑道:“大人,这其一,当日为了凑银子给南洋公司唐总参股,鄙人也是不得已,只好将这处经营多年的商号盘出给牛老爷......这便是鄙人的全副身家了。”
“其二嘛,这不是事前就得了大帅要教训红毛人的消息嘛......呵呵,我这一说,大人定是懂了。”
“哈哈,哈哈。”李大嘴听到这里,大笑着使劲拍宗本的肩膀:“我懂,我懂,避险资金出逃嘛,这个我太懂了。”
“不过话说回来。”李大嘴满面笑容:“能把全副身家押在唐小桥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南洋规划上面,老宗啊,你很有魄力,对我们的事业支持也很大,这很好!”
“放心,跟着我们走的,一定会有回报!”
李大嘴最后说一句后,转过脸,看向了牛老爷。
盯着满脸堆笑满脸渴望的牛老爷又看了两眼后,原本打算打发这厮走人的李大嘴,脸上再一次露出了之前那种思索的表情:“那个,情报局联络员在不在?我要这个人的资料。”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对于澳门战争来说,情报局早早就在城里布置了各种类型的谍报人员。如今开了城后,就有联络员常驻市政厅负责和政府其他部门勾兑。
听到李大嘴说话,人群外围很快挤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面相普通,留着发髻,身穿一袭灰扑扑的粗布长袍,属于扔在人堆就找不到的那种明人。
不过这位夹在腋下的文件夹,暴露了他的身份。打开文件夹翻找了几页后,男人从中抽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