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么?”
“族里出了俊彦,不得见一见?”梅父轻叹一口气:“自打上一任指挥使战殁辽东,咱家这些年来便和卫所远了关系,不想今日托你的福,指挥使大人又想起我这个记名千户了。”
梅抚西听到这里还是有点不明白:“便既如此,孩儿一个小小走卒,三个人头便能惊动指挥使大人了?”
“糊涂。”梅父盯着自家独子认真讲道:“人家是看上了你在曹总兵手下的前程!那报功名册上你排首位,定是被曹总兵看好的!”
“哦......”
梅抚西这时没有答话,端起茶碗喝了几口,考虑一会后,他这才缓缓说道:“不瞒父亲,以我这些时日在营中所见......此事并非惯常报功的路数,那位总兵也不见得看好儿子,说不得早忘了我这一号。”
“哦?”梅父听到这里诧异了:“此话怎讲?”
梅抚西这时脸色陈凝,半晌后才组织起语言,有点犹豫地说道:“我这也是胡乱猜测,大约这位曹总兵和侪辈有些出入,不大像是在乎朝廷功名的样子......”
“父亲有所不知,其实这三个鞑子人头,说起来能算在儿子头上的,也只是一个......”
就这样,梅抚西慢慢将他在飞虎营中的所见所闻,以及一些私人感受都讲了出来。
而梅父在听完这些后,也是惊讶不已:“这倒是奇了,如此把功劳不当回事的军将,老夫还是头次听说。”
“没准这朝廷名爵,人家就没放在眼里。”梅抚西沉默半天后,最终还是把憋在心头的这句话说了出来:“这位总兵前身可是朝廷招安来的海上巨寇,行事......洒脱些也是有的。”
“噤声!”
梅父第一时间就听懂了自家儿子的言下之意,他赶紧示意对方闭嘴:“这等事怎好乱说?你今后千万莫要对人提起,小心召来杀身之祸!”
“儿子晓得。”梅抚西郁闷点头。
“如此说来,这位曹大人今番北上勤王,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梅父此刻捋着长须,一边在房中走动,一边在认真思考。
考虑了半天的梅父,最终还是拿出了一套不变应万变的方案:“如今时局纷乱,凡是还是要小心为妙。你如今走了这条武人路子,那便老实在曹大人手下当差。报功一事你莫要张扬,随波逐流便是。”
“抚西明白。”
梅家父子的夜谈结果,是北上的穿越众所没有料到的。所以说,不要小看古人的智商。即便是凭借着一些碎片化的信息和猜测,梅家父子依然把曹大人的心肝肺看破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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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谈结束后,满怀心事的梅抚西早早便歇息了。第二天一早,他便去了天津卫城,在衙门林立的小城里,很快找到了右卫衙门,通报后便在门房等着指挥使大人侯见了。
指挥使梅应武是世袭上来的,四十来岁。一张圆脸看上去和和气气,面面团团,没有多少武人的架势。
双方见面后,指挥使没摆什么架子,反倒是和梅少爷拉起了家常,玩起了回忆杀。
回忆了一番梅父和指挥使一家的亲密关系后,梅应武又勉励了一番梅抚西,表态要他在曹总兵手下好好做事。最后,梅应武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终归是右卫出身的好汉”后,便端茶送客了。
经过这一次短暂的召见后,梅家这就算是又回到了天津右卫的主流视线里。
然而梅抚西并不在意这个改变。
经过这段时间加入飞虎营,和穿越众打交道后,可以说梅抚西大大开拓了眼界,认识到了这世上还有他完全不曾见识过的力量。
这种力量不光包括那些犀利的武器,还包括一段时间以来他得到的军事训练,以及被灌输的“组织能力论”等等理论知识。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