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5月底。当时西班牙人从台北出发的阿利坎特号路遇元斗号,然后被劫持到大员,最终被强行塞了些货物后当了一次使者。
而当6月初迭戈·桑多瓦少尉驾船回到马尼拉后,顿时引起了轰动。
胡安·尼诺·德·塔波拉总督在欣喜地看完那些外交文件后,又亲眼观看了兼职泥瓦匠小安德雷斯·伊涅斯塔的抹红砖水泥表演,最终他决定把这些线条整齐的优质红砖和神奇的水泥用在马尼拉新建的炮台上。
至于那些生丝,丝绸,天鹅绒和其他包括玻璃品和瓷器在内的日杂货物,则很快被马尼拉城内的商人,贵族和教会瓜分一空。
而被关押在监狱里的米沙鄢人囚犯和城中的乞丐,流浪汉,醉鬼们,最近的日子突然间变得难过起来:警务长和他麾下的警卫们一夜间变得公正严明,很多没有家属前来交保费的流浪者都开始消失了。
尽管总督大人还在和官员们讨论协商,但是嗅觉灵敏的商人们已经开始组织货源了——当迭戈·桑多瓦少尉在大人物的宴会上将穿越国的贸易条件都说出来后,当场就有很多人想到了那些近乎免费的乞丐和米沙鄢人囚犯。
主的子民对于将一惯桀骜的米沙鄢人和马来人变成奴隶没有任何心理障碍马尼拉已经进口了很多黑奴,现在出口点黄种奴隶也是上帝的旨意,城里面只要留下温顺的他加禄人就可以了。
而就在商人们积极组织“货源”的时候,胡安总督在经过两轮短暂的会议后,不但全面回应了大员方面的贸易要求,他还顺势派出了一位年轻的特使——和自己有着拐弯抹角亲戚关系的胡安子爵。
西班牙人如此“反应激烈”是有原因的。
纵观已经在东亚站住脚的这些殖民势力,如果刨除掉那些不入流的角色,譬如丹麦东印度公司后,那么在现有的荷兰,葡萄牙,西班牙这三强中,现如今只有西班牙人混得最惨。
事实上,即便是眼下还很弱势的英国人,依旧在殖民和贸易方面体现出了勃勃生机。
然而西班牙人的地盘始终处于危险中。
危险并不是来自火炮和战舰,而是贸易格局——早已没了开拓精神,习惯了用白银买买买这种贸易方式的西班牙人,已经失去了自身的造血机制,沦落成了贵金属的搬运工。
和英国荷兰这种开创事业,有自身核心竞争力的势力不同。西班牙人现在就像那种坑爹富二代,他们只会从老子兜里拿钱去花,自身却没本事投资挣钱。
然而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30年战争导致的欧洲白银紧缩,哈布斯堡王朝滔天一般的军费,这一切都让裸泳的西班牙人露出了屁股:每年从南美挖出来的白银甚至还不够支付那些贪婪的商人们的借款利息。
在这种局面下,西班牙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殖民地开始日渐萎缩也就不稀奇了爸爸兜里没钱了,二代们日子自然不好过。
大饼脸们甚至将这种基因完美地遗传给了后代:委内瑞拉。
国民收入曾经一度高居世界前十的委国,在有钱的时候宁可全民发福利也不愿搞点基础工业,然后油价一跌,通胀80000纵观历史,也就津巴布韦能比一比了,空一格都未够班。
总之,没有自我造血能力的国家,就是大自然的搬运工,无论搬运的是白银还是石油。一旦国际局势发生变化,第一个跪的就是他们。
17世纪的菲律宾同样不例外:荷兰人已经以香料群岛的香料为核心,在东亚建立起了自己的贸易渠道和运销网络,各种三角贸易做得风生水起。
然而西班牙人现在却越活越回去了:随着王室补助金的减少,马尼拉一直赖以为生的“中国—墨西哥”的中间商贸易也日渐萎缩;西班牙人在和其他殖民者的竞争中,局面变得愈发劣势。
而就在这个时候,晴天一声霹雳响:爸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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