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的母系公社制,终于在某天彻底被冲开一个口子:一个大樟村的土著女人,拿着男人积攒下的工分,跑去大员消费。因为是政策扶持村来的,所以她不仅洗了个牙,剩下的工分还顺便换了一串玻璃珠首饰——妙树大师最近终于拿到了他想要的牙科椅。
村民们无法处理这种昂贵的个人收入——鹿是集体围猎,粮食是集体种,所以鹿皮换来的东西大家都有份,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但是一口闪着光泽的白牙如何分配?
别以为土著不知道洗牙的价格,自从穿越众不允许他们再嚼槟榔,并且少量给头人们发了几张洗牙票后,这种昂贵的服务是个人都懂。
矛盾彻底爆发之前就积攒起来的不满被保守派们对诉公廨,村民们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终于有纷争了”密切关注着土著村落文明进程的仲裁者们,兴奋地组成工作组,第一时间提着ak跑来讲道理。
几对正当壮年的土著家庭,在某些人暗地里鼓励和撺掇下,宣布放弃那点薄田和捕鹿的份额,就这么离开了从小长大的村落,搬到穿越众准备好的赤崁新居;几个小孩子也被新开张的赤崁小学白校长乘机带走——包食宿,随时可以来探视。
矛盾就这样解决:城市化。这些村落会陆续变成空巢村,留守老人(四十岁算长寿)自然死亡,留守小孩不存在的,哪里有小孩,哪里就会有校长这样的物种在周边窥伺着。
政策性扶持的对象永远是占便宜的,尤其是作为政府样板户的时候。敢于吃螃蟹的五对年轻土著夫妇,由于象征意义重大,所以他们不但在新区分配到精致的,新户型小型吊脚楼一座,并且得到特意前来贺喜的夏姓大头领亲口承诺:产权证一旦开办,你们就是第一批拿证的,不用掏钱,这几座学区房就是政府奖励!
几对土著不懂什么叫产权证,但是医保他们是懂的:平常去妙树大师那里看病,土著们可是要用鹿皮付账的!今天大头人亲口承诺:今后你们不但有医保,还有牙保!洗牙免费!补牙也免费!镶牙只收材料费!
为榜样安排的工作也是极好的——就在家门口,男人可以去小区水房工作:每天吆喝驴子给蓄水池泵水。或者去小区路边栽种行道树,这都可以。女人可以去小学当清洁阿姨,或者去食堂帮厨总之,都是一些没有危险,轻体力,而且工分不低的工作。
有了榜样,自然要有参观者,不然榜样岂不是白树?
所以在新年会议后,穿越众就组织起一个新附民参观团,来赤崁新区搞一日游。
团队里有男有女,大部分是新港和大目降两个社的新附民战士,还有一部分是赤崁小学寄宿生的家长,以及一些有威望的老人,参观团的团长,是早已被穿越众指定为新附民总联络官的贡达村长。
这个一手促成新港社内附的开放派土著,今天正骄傲地带着领民,走在赤崁新区的石子路上。事实不会说谎:无论是部落安全的解决,还是立竿见效的医疗手段,抑或是部落里正在一天天富裕起来的生活,无不在证明着他当初的英明选择。
4米宽的赤崁主道,由于缺乏设备和动力,只有短短的300米路被铺上了细石子,位置就在就在赤崁城,也就是政府大楼门前。
建设中的赤崁大楼进度缓慢,目前只有围墙和角堡施工到位,设计中“门”字型三层红砖楼,眼下连第一层都还没盖好。
即便是这样,来自工业社会的伟力,还是极大地震撼着来访土著们。
漂亮的滨海大道,厚重整齐的红砖墙,两旁整齐的行道树,还有那规划成棋盘格,站着一排排吊脚楼的居民小区。
无论什么东西都是整整齐齐,这种诡异的风格让土著无所适从,他们能感觉出这种建筑格局背后暗示着的巨大力量,只是无法表达。
迷茫的人们随后又来到社区里详细参观,长条型的劳工宿舍,精致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