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穿越者已经占领大员七天了。这七天时间穿越众是高度紧张的:五六股不同民族的势力拥挤在这块小小的沙洲上,要不是穿越众武力超绝,人数处于劣势的沙船来客这些天恐怕连觉都不敢睡。
现在已经没有所谓的乙级和丙级劳工这一说。所有杭州带来的劳工一夜之间统统“抬旗”——全部火线入党,成为有工资的公司正式“员工”。
丐帮的恶棍头目们现在干起老本行:每天拿着皮鞭和棍棒充当监工。其他老实巴交的农夫和流民负责商馆的基建修补,卫生打扫,储备饮用水,做饭这些粗活。
荷兰人通常都被赶去本岛放火,一度有穿越众还为这帮红毛打过赌:会不会有人跑路。然而红毛们对之前自己统治这里时做过些什么还是很清楚的——商馆外面那一副上好木料打造的绞架就是证明。由大员第二任长官杰拉德·伟斯亲自下令建造的绞架,教过很多奴隶和土著做人。
穿越者们遗憾地发现:红毛们宁可被烟熏死,被火烧死,也没有人跑路去远方土著的村寨。看来基督徒们对于把自己的头骨挂在别人家的门框上还是很有抵触情绪的。
班达奴隶们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至少穿越势力会让每一个治下的人吃饱穿暖,这和身份无关。
福建渔民们发现新来的短毛老爷格外好打交道。
待人和气不说,抢走的渔船过后也都发还回来。雇船渡人,买鱼也都给银子,价钱公道。鱼税收得不高,比红毛老爷掌权时收得少多了。
短毛老爷还有一手好医术,头破血流的伤号缝补一通就能下地,不过就是诊费太贵,攒下的银子瞧次病就花销干净。这几日有个冯姓光头老爷正四处邀人入伙,好处许下不少:按月发饷,一日三餐管饱,伤号管到底。要不是入伙前要剃发,怕是福建来的爷们早就全员入伙啦。
大员岛上的沙子温热纯净,四周风光绝伦。初到宝地的穿越众们眼下还没有修炼到对自然风光免疫的境界。所以傍晚时分在沙丘上一坐,吹着咸咸的海风,点根烟,再开个小会就成了最近一段时间某些上层人士的保留节目。
“狗眼号准备好没?”夏先泽坐在沙丘底下,背靠着沙堆,舒服地伸展开两条腿,对着坐在他左边的刘哲问到。
“就搬进去一点檀木和象牙,本质上还是艘空船,随时都能出发。”
“嗯,那就明天一早出发。”夏先泽顿了顿继续问道:“多长时间能回到杭州?”
“这个完全没准。”刘哲摇摇头:“这一去就是逆风,且走呢。十天半个月能爬到杭州不稀奇,遇点事一个月都有可能。不过好在有电台,行踪能掌握。”
“嗯,说到电台,曹总他们到哪了?”
刘哲看看手表:“两小时前的电报说船已经到淡水河口。”
就在占领大员的第三天,感觉到初步控制住局面的第一时间,大员方面就发出电报,通知在杭州准备已久的两条后备沙船起航。那两条船其中之一有加装导航和动力设备,眼下宝贝疙瘩曹董事长就在那条船上。
“到近岸就好。”夏先泽松口气:“就怕在外海出问题,沿岸走的话,撑破天触礁,曹总回‘那边’就可以了。”
“想多啦,老夏,有仪器的,哪有那么容易触礁。”
“嗯,那船这方面就算ok。”
问题讨论完,天色也差不多暗下来,夏先泽拍拍屁股起身:“收工回家,老冯路上给我讲讲新城规划。”
“大体规划出来了。”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文雅的冯冠杰张口答道。然后他一边走一边伸出手对着商馆西南边比划一圈:“新城就建在这一带,单独建个小城就完事。”
现有这座商馆是荷兰人急就章盖起来的,墙是木夹板夯土墙——土话叫干打垒。墙土是从对岸红树林里挖来的,大员岛上只有沙子。旧商馆无论是地基,围墙,还是木质建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