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及的存在。
“你能做得了主?”裴梓丰并不作答,反问道。
“若前辈能应下这桩请求,本岛上下只会齐声恭请前辈驾临。”那修士说着,又笑道,“若前辈不应下也无妨,是晚辈逾越了,本岛永远欢迎前辈。”
蜕凡真君的小小请求,没有人会拒绝。
“玄阳仙泉是什么?”裴梓丰笑了笑,似乎对这修士溢于言表的示好之意恍若无觉。
那修士迟疑了片刻,似乎这是件不好提的事。
裴梓丰既不催他,也不因他这为难的姿态而收回问题,只是淡淡地望着他,直到那修士终于下定决心,“这本是本岛不传之秘,绝不说与外人,然而前辈已是蜕凡真君,若真想知道,那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晚辈这就说给您听!”
他慷慨激昂,将那酒盏放在案上,仿佛为裴梓丰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后者把他的小心思全看在眼里,并不点破,神色甚至没有分毫变化,仍是静待其变。
那修士本想借此稍搏好感,一抬眼,落入裴梓丰那平静无波的目光里,不由讪讪,收敛了姿态,略显拘束地道,“前辈既然是为了苍君会而来的,想必也知道我们沧海岛无数岛屿到底是如何传承的。”
这修士在试探他对沧海岛到底有几分了解。
“苍君前辈以一己之力开辟整个沧海岛万世传承,在下向来佩服不已。”裴梓丰淡淡道。
“前辈果然知道。”那修士点点头,“原先沧海岛乃是无道无法的蛮夷之地,若非苍君开辟山海境,留下无数传承,只怕并不能列入十洲五岛,只能混杂在无数教化未开之地,连个名号也没有。”
这世上并非只有十洲五岛,还有很多论广博丝毫不逊的洲岛,但道法未开、教化不足,不为人知。
这是修道人俱知的传说。
裴梓丰知道更多,他知道十洲五岛其实重叠,知道那些未开化的洲岛究竟都在何处,但他没有必要说。他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的修士,等着一个他需要的答案。
“不过,到底是道法匮乏之地,虽有山海境数万载反馈蕴养,这无数岛屿还是逐渐凋敝,有的甚至沦为了毫无灵气灵脉的荒岛,纵有道法传承,也容不得人在其中求仙了。”
这话略带苦涩,显是动了伤心事,表述并不连贯,若非早知沧海岛情况的修士甚至未必听得懂。
不巧,裴梓丰懂。
沧海岛的优越地脉环境,其实都是山海境蕴养的结果,它在万岛中央,也回馈万岛。沧海岛无数岛屿天然得山海境蕴养,又从山海境中得到苍君的传承,可以说上下修士俱承苍君遗泽。
裴梓丰早闻沧海岛之事,未尝不敬佩苍君手段。
试想,能以一己之力将一道法衰微、灵脉匮乏之地化为天下道法圣地,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手段?
然而据这修士所说,倒好似福泽并不长久,终有竟时。
“本岛虽远未至灵脉匮乏的地步,然而眼见许多曾煊赫一时的岛屿渐渐衰微,不得不居安思危,早做打算,便寻到了这玄阳仙泉的出路。”
那修士说到此处,又有些犹豫起来。这次并非故意作态搏人好感,而是真真正正拿不定主意,不知是否该说下去了。
“其实晚辈知道的也不多,只知这玄阳仙泉能开辟一处秘境,反馈本岛,相当于在本岛再成一处小山海境。”裴梓丰就在对面等着,这修士犹豫片刻,终于咬咬牙,下定决心,“这法子来历究竟有没有用,晚辈也不清楚,只是,其他岛屿中曾有这么做的,可以借鉴。”
“也就是说,你们从未试过这法子,只是见了别人在用,觉得可以一试。”
那修士不知他说这话是何意,略显迟疑,一时没有接话,生怕触怒了蜕凡真君。
“聪明法子。”裴梓丰微微颔首,“前路无方时,旁人的路总是更好走的。”
他只是随口感慨,却把